沈临衡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抓着贺宣的衣领,粗暴地将人拽向卫生间的方向。
贺宣跪了半天,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又遭受了如此非人的对待,又哪里跟得上沈临衡的节奏,踉踉跄跄地摔倒了好几次,但沈临衡的脚步不停,贺宣也只能撑着身体爬起来,继续被沈临衡拽着走。
贺宣生平头一次痛恨房子占地面积太大,摔进卫生间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还是懵的,脆弱的背部和坚硬的瓷砖碰撞,发出“砰”的一声响。
贺宣疼的稍显凌厉的五官直接痛到扭曲,一直刻意压制的呼痛声终于再也压抑不住,短促而又沙哑地从嗓子里泄出来。
“好疼……”
沈临衡居高临下地轻蔑地睨着他,食指竖在唇边:“嘘,噤声,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不要吵到我休息。”
贺宣趴在地上,浑身无力,恍若死了一般,如果不是他的脊背因为呼吸还在轻轻耸动,真的会让人误会这实则是一具死尸。
贺宣艰难而缓慢地翻过身,躺在地上仰视着沈临衡,男人凌厉硬挺的五官在明亮耀眼的白炽灯下也没有丝毫柔和,因为他艰难的翻身动作困倦的眼中又升腾起了些微兴致,似乎是想看看这样状态的贺宣还能做些什么让他意外的事。
贺宣果然也没有让他失望,嗫嚅着近乎惨白的薄唇尽量清晰地吐字:“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您没有让我在这里跪一宿?”
沈临衡勾了勾唇,弯折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骤然森冷了下来,那一瞬间,贺宣觉得自己被高高在上的死神凝视住了,仿佛下一秒,命运的镰刀就会割断他的脖子。
这让贺宣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霸道容不得别人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或许是沈临衡真的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更多的休息时间,懒得再想更多能让贺宣生不如死的法子,他转身出去。
不一会,贺宣听到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还有什么东西在叮叮当当响。
然后,一串足有十公斤重的锁链缠绕到了贺宣那纤细的颈子上,沈临衡一抬手就把链子尾端的挂钩挂上了排风口,最后又落了锁。
这样一来,贺宣就不得不维持一个跪着的姿势,当然,他也可以选择站立,但十公斤重的锁链,会对他的肩颈造成无法忽视的负担。
离开之前,沈临衡还打开了风暖和浴霸,而后,房门一开一合,将惨兮兮的贺宣独自留在了这里。
浴霸、风暖加上锁链,很快就发挥了它们应当发挥的作用,不算狭窄的浴室里,很快就又闷又热,折腾了一晚上,贺宣身体里本就没有多少水分,几个小时后,又全都变成汗水挥发出去了。
很快,贺宣的嘴巴起皮开裂,露出里面粉红色的嫩肉来,水龙头就在不远处贺宣目之所及的地方,贺宣尝试着过去,但脖子上的这条铁链像是计算好了位置一样,贺宣竭尽全力地伸手,距离水龙头也还有两厘米左右。
贺宣从未觉得,原来“咫尺天涯”,是个这么令人绝望的词。
时间一分一秒地熬过去,贺宣料想不会有人变态到在自家浴室里装监控,实在熬不过去的时候,便偷偷骂两句沈临衡解气。
诸如:不是人的王八蛋、心理变态的老禽兽等等。
第二天一早,沈临衡打开卫生间的门,看着贺宣凹陷进去的眼睛,黑灰的脸色和苍白开裂的唇,竟然昧着良心说了一句:“精神不错。”
沈临衡开门的时候,一瞬间的冷空气席卷而来,贺宣贪婪地吸吮着,然而随着门关上,不大的空间再度被闷热充斥。
贺宣扶着墙跪下,嘴角开裂,两颗血珠沿着下巴滴到白花花的地砖上,鲜艳刺目,难为他这样还能扯出一抹得体的笑意:“将军,早上好。”
他一动作,脖子上的链子便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啦作响。
看来昨晚一整晚的折磨将贺宣煎熬地不轻,人肉眼可见地乖了不少,但沈临衡需要他为他的冒犯付出的代价还没有付完,故而沈临衡并不搭理他,自顾自地小解和洗漱。
清凉的水流哗哗哗地冲入下水道中,贺宣饥渴地滚动喉结,然而嗓子里空荡荡的,又干又涩,连一丝一毫的唾液都已经不能够分泌出来,每一次吞咽,带起的都是刀片割喉的疼痛。
贺宣确信沈临衡还对他有那么一点兴趣,暂时还不想就这么弄死他,犹豫再三还是恳求道:“将军,求您赏口水喝吧,我快被渴死了。”
沈临衡安抚地摸了摸他汗湿的头发,但仍然没有一丝一毫要给他水的意思:“放心吧,在我腻了之前不会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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