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瞧见了许绍引脖颈间戴的那枚玉,鹤羽样式玻璃种,用一根陈旧的红绳穿着,坠在衣领外。
孟厘春落座时多看了两眼,平静移开视线。
饭后众人聚集在客厅闲话家常,谈话的主题主要围绕孟厘春,许父想让他去公司工作,他却说暂时不考虑。
许小蛮疑心他又要走,急得一直想插嘴,偏着这时候珠鹰摇他小腿,恳求一起来组装玩具,“吵死了,不会就看说明书吗!”他不耐烦道。
“我可以试试。”艾佛浓见状主动坐到小姑娘身边,拿起说明书研究,两人面对面盘坐在地上,位置就在孟厘春沙发边。
乔满玉自打进门就保持安静,他自知身份尴尬,不敢轻易说话,偎着许绍引的肩,默默与他看同一份报。
不多时又有客人上门,是两位父亲多年的好友,姓闻人,比起许父的一板一眼,他要更儒雅随和。
珠鹰一见他就喊干爸爸,闻人先生抱起她掂了掂,亲昵地吻了脸颊。他带来两瓶红酒,是父亲平常爱喝的那款。
许父提醒说:“他孕后就禁酒了。”
“偶尔一点有什么关系。”闻人先生冲父亲眨眼,说话间已经倒上了酒,“阿厘要不要来一杯?”
许小蛮抢在孟厘春前头答:“我要我要。”
“小孩子不给。”闻人先生转手把酒杯递给孟厘春,“前几天转机碰上了你母亲,她似乎还不知道你回洸州了。”
“不是有意隐瞒,是联系不上她。”孟厘春起身接替闻人先生倒酒的活,说道:“妈妈工作的地方一向人迹罕至,断联是常有的事。”
父亲闻言叹息,在被许父盯了一眼后,忙以酒掩饰情绪,“什么怪味道,这酒不对。”他抿了一口说。
孟厘春正把一杯酒递给乔满玉,对方好似受宠若惊,双手小心接过,愣了一会才想起说谢谢,只是孟厘春已经转身,“是么,闻人叔觉得呢?”
“我可没他的金舌头。”闻人先生笑说。
孟厘春旋紧酒瓶木塞,见许绍引放下报纸看过来,便笑笑道:“绍引自便。”
父亲再三坚持味道变了,无奈众人都尝不出来,坐地上的艾佛浓有些好奇,仰头看向孟厘春说:“我也想喝。”
“聋啊你,都说了小孩没份。”许小蛮嫌弃。
艾佛浓慢慢扬起笑,孟厘春便替他无声的笑作补充说明,“小蛮,他比你大,可以喝了。”他手里的酒还没未动过,于是就给了他,只是对方没拿手接,直接用嘴咬住了杯口的边缘。
艾佛浓坐的位置矮,酒又浅,这样子根本喝不到。孟厘春在他咬上来时微微一愣,后便落下手腕,酒杯顺势倾倒,液体顺着光滑的杯壁,如涓涓细流淌进艾佛浓口腔,再是喉咙,喉结滚动,接着咽下了肚。
艾佛浓看着孟厘春笑,浓眉压着长眼,显出几分深邃的迷人。他牙齿轻磕在杯口,示意还要。孟厘春又一抬手,喂他喝了一口又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