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过半,又有马赛家族的人来了,正是艾佛浓口中称病的兄长。没人瞧见的地方,他狠狠瞪了一眼弟弟,后者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扬眉挑衅地笑。
“所以,你做了什么让他迟到?”孟厘春就坐旁边,自然瞧见了兄弟俩的互动。
艾佛浓老实回答,“改了请帖时间。不过我原本的打算是让他来不了,现在看来是被发现了。”众人对此有议论,艾佛浓淡定自若,兄长含笑在不远处呼唤,他坦然上前。
兄弟俩拐到一株象耳芋后,宽大的叶片遮住两人身影。孟厘春想想还是起身,若是争吵起来,不管是对刘老先生,还是他们自身,影响都不好。
象耳芋后,尖利的辱骂声不绝于耳,艾佛浓大多时候保持沉默,低头拨弄香玉牡丹的花蕊,这是刚才簪花环节多出的花,一直被他拿在手里把玩。不咸不淡的态度,让对面的兄长更加气急败坏。
“妈妈让你姓回马赛,成为家族的一份子,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没有妈妈,你到现在还是艾佛浓.A,一个连姓氏都没有,代称A的野孩子!”
耳边聒噪不已,眼前的纯白暂时安抚了像被锯子剌过的神经。艾佛浓低头嗅花,丰满雍容的花型遮住半张脸,花蕊抵住高耸的鼻尖,蕊头黏腻湿漉,他鬼使神差伸出舌头舔了舔。
“你哑巴啦!”
肩膀被推,艾佛浓往后跌了半步,站稳后说:“我改时间的时候,妈妈看见了。”
本就处于盛怒中的兄长更加暴怒,他当然不信,因为就是妈妈告诉他时间被改的,若早看见了,为什么当时没有劝阻、为什么一早没有提醒。
“她说,既然决定要做坏事,就要把一切考虑周全,做得天衣无缝,否则就是愚蠢。还说不会帮我保密,当然,”艾佛浓刻意笑得很灿烂,“她这么做不是为了维护你,是对我愚蠢的惩罚,”
兄长怔住,这确实像他们的母亲——玛姬夫人会说的话,“你明知道已经暴露,明知道会在现场碰到我,但还是来了,你存的什么心!”
“激动什么,我来找个人而已。”
兄长看向他手中爱不释手的花,又回想起孟厘春头上也戴着朵同样的,以及两人说话互动的一幕幕,一瞬间了然。
他讥讽地笑,“看来你还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孟厘春,我知道他,许绍引的心上人,你还妄想插进他们两个中间,少做癞蛤蟆吃天鹅的美梦了!你也就配得上乔满玉那种赝品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