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
又是这个恶心吧啦的称呼。
顾行止虽然这几年被教导一定要有涵养,可现在实在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他转身看向叫住自己的人,心底里的不适立马上涌。
被霍旸的人轮流猥亵射精,被霍旸往后穴里插道具,被霍旸压着强行口交,被霍旸往后穴里灌冰酒,被霍旸当着警察的面强暴……
桩桩件件都在脑海里闪过,顾行止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他哆嗦着将手伸向衣兜里取药,可霍旸这个始作俑者走过来扶住他道:“行止,你抖得好厉害。你这是怎么了?”
我就是因为你才成为这个样子的!
你有什么脸在这装好人?
离我远点!
顾行止心里在咆哮。
可他的身体却推不开这个人。
他终于哆哆嗦嗦地取出了药瓶,抖出一粒药片就扔进嘴里干吞下去。
这是一种镇静剂,用于缓解燥郁,但副作用也极大。
长期服用镇静剂,心脏功能会变得很脆弱。
可顾行止管不了那么多了。
现在要是不靠镇静剂强行保持冷静,他根本就无法面对霍旸这个性虐狂。
“你在吃阿普唑仑?”霍旸瞥了眼药瓶问道。
顾行止把小药瓶放回衣兜里,颇有些解恨地笑问道:“这瓶子上全是英文。霍总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专有名称,难不成你以前用过这药?”
霍旸的笑容忽而变得很浅,有些高深莫测地道:“我以前看别人用过。”
顾行止问道:“谁?”
温玉。
脑海里出现了这个名字,但霍旸只是笑笑没答话。
他想起有段时间里,温玉很容易陷入燥郁状态。
医生最开始给温玉开的剂量是一日一粒阿普唑仑,连续服用一周就停药。
但温玉对阿普唑仑产生了依赖性,就跟吸毒上瘾一样,用药量越来越大,严重时甚至一天服用十几粒……
霍旸想起那些过往,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情绪。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以后也不会知道……
顾行止见霍旸神情不太对劲儿,幸灾乐祸地笑着揶揄道:“看来霍总以前也有过一段难熬的时光。”
霍旸皮里阳秋地笑道:“没有,我只会让别人难熬。”
顾行止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他恨极了霍旸这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好像别人在霍旸眼里就只是个任由摆弄的玩物一样。
顾行止扫视了会场一圈儿,恰巧看见沈嫣在对面的入口处接待外商。
顾行止不怀好意地笑道:“沈小姐今天很漂亮。”
霍旸顺着顾行止的目光看了眼,沈嫣今天穿的职业套装,头发全都盘在后脑勺,干练清爽,在一众志愿者里很出挑。
“确实漂亮。”霍旸笑道。
顾行止却没什么心情打量沈嫣,他那一句“漂亮”与其说是夸赞,不如说是对沈嫣给予一点“临死前”的好话。
顾行止的目光落到了身旁的男人身上,他道:“其实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霍总会那么维护沈小姐。”
霍旸看向身边的人,浅笑道:“我早就已经给过你答案,只是你一直不信。”
顾行止脑中又响起霍旸说的那两个字:干你。
他差点又心理性失控,强行平复了一下心情,顾行止才勉强笑道:“霍总可真会开玩笑。”
霍旸注视着面前的人,两人不知不觉中靠得很近,呼吸都快要交融到一起。他轻声道:“你难道真觉得那是玩笑话?”
顾行止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微微咽了下喉咙没答话。
霍旸倾身进一步靠近他,几乎以一种耳鬓厮磨的程度道:“行止,我喜欢你。但你的注意力总是在沈嫣身上,那我只能想办法把你的注意力从沈嫣身上拉回到我这里来。这就是我维护沈嫣的原因。”
顾行止有种巨大的荒谬感。
他想起三年前那个夜晚,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霍旸。
霍旸当场就对他连开四枪,还对着气到吐血的他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