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里雨夹雪让整座城市被暗色笼罩。
在医院折腾到年后，但还未出正月。
医院不好挂红，蓝初羽还是叫人从家里拿了对联和窗花，大红的颜色贴在蓝白相间的墙上看起来格格不入。
医生为了让蓝初羽满意，给顾慕衍用的都是特效药，药效快，相应的副作用也大，顾慕衍清醒的时间不多，睡的时候又睡不实，眼白发青与瞳孔的界限分明，荒诞诡异的美感。
年节后，公司新项目启动，蓝初羽自放不下对公司的管控。闲下来的时间，总是忍不住看一眼医院的监控。不知不觉光是顾慕衍的事就要占据他大部分的时间。
后面顾慕衍好一些，他切断监控只叫人汇报，晚上他去医院住。
反复折腾，蓝初羽瘦了不少，双颊的肉削去，面目行线条冷硬，添上几分成熟男人风韵。
周六晚上九点，蓝初羽坐在并病床前，用脚尖勾起地上的拖鞋。
“拖这么久不肯好，以为这样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顾慕衍刚喝过药，嘴角还留有一抹淡褐色，他扯纸巾擦干净后扫了蓝初羽一眼，说：“医生要求的我都有配合，这屋子四角装有监控，你应该都是能看到的，至于为什么这么久还不见好，医生是你找的。还有，年前你答应过我，过年可以见我的父母和苏晟。”
蓝初羽脚尖一顿，拖鞋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照片，你不是都有看见吗。”
“我要见本人。”
顾慕衍看过照片，他父母都正常，可苏晟的那几张动作虽不同，光线却是相同。察觉到他有所怀疑后，照片里的人有了正脸。
他和苏晟生活一个月，他了解苏晟为人，被关了这么久眼神只会是愤怒，而照片里的人眼神中却是闪躲窃喜。
直觉告诉他，苏晟出事了。
蓝初羽双手手指虚虚交叠，看向墙角的双眼蒙上一层冰冷的阴影，几秒后他恢复表情，轻声道：“看我着急的样子是不是给了你可以拿捏我的错觉。”
“这是我们最开始谈好的。”
蓝初羽没接话。顾慕衍解开病号服的扣子，他本来就白，在医院里养了这么久，整个人像一片柔软温香的云，停在蓝色的床单上，一口气就能吹散。
“身体发炎的地方已经好了，可以做。”
顾慕衍血洒在蓝初羽身上的时候，蓝初羽是慌的。他被这所谓的感情浪费太多时间，最近更是影响到他的工作。
“我想睡你，你逃不掉。这不是你交换的条件。”
顾慕衍闻言重新穿回衣服，“我们之所以能够正常对话都是因为什么，你比我清楚。你想我活，就让我见他们。”
“如果我不在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