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你放心,我们会小心行事,此次北行,最迟十月便能回来。”
吴楚洵听后,握紧丁勤书的手,“丁兄,等你们平安归来,我们再共饮庆功酒。”
霞光熹微,如丝如缕。
马蹄声声,车队缓缓驶离城门,渐行渐远。
远方连绵的山脉寂静,沉默地见证着这一刻的别离与启程。
上天似乎没有听到吴楚洵的祈祷,往后接连十几天,仍旧高温不下。
京城各坊比往年更早的开始卖起了藏冰,价格也一天高过一天。
吴楚洵原来就不喜热,这没有空调的日子真是难过。
这日,他刚晨练完,满头大汗,正准备沐浴,子安前来通禀,小石头和武士达昨日已回来,今天一早便递了信来,约他去张秀义家。
想起那个浑身都是秘密的英俊侠客,吴楚洵恍然,竟然已有多日未见张秀义了。
他派子安去国子监请假 ,自己沐浴更衣过后,马不停蹄地去了猫儿胡同。
初升的暖阳把猫儿胡同的小巷照得透亮。
吴楚洵再次见到张秀义时,又是眼睛一亮。
原本张秀义便是眉眼英俊的少侠,有一种当世少见的洒脱豪气,而如今这阳刚之气更盛,脸色红润,连皓日也掩不去他的风华。
“张兄,别来无恙?”
吴楚洵盯着眼前的男子,一刻也挪不开视线。
张秀义侧着身,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爽朗地笑道:“多谢吴兄关心,你请的那江太医果然医术高明,我服了他的药后,这几个月,寒症再未发作。”
看向吴楚洵的眼光充满感激。
他的寒症是多年前掉入寒潭落下的病根,每月都会发作一次,让他身心疲惫。
多年来,他隐匿于此,为防行踪暴露,不敢寻访名医,这病一拖便拖成了顽疾。
至于那江太医,张秀义私下查过,原是民间一名颇有名气大夫,因医术精湛,幸得贵人赏识和举荐,前年才得以入的太医院。
他这才放心请人来看病。
出乎他意料的是,江太医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仅仅几剂药下去,竟真治好了他多年的寒症。
所以说,吴楚洵这份人情,对张秀义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两人许久未见,张秀义作为半个师傅,自然要进行一番考校。
跟在张秀义身后的小石头早已在两人谈笑间,小跑进房间里,取出两只木剑,乖巧地递给两人。
吴楚洵接过木剑,朝小石头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这要是换了他家子安,估计只会在一边愣愣地傻看着,哪里会像小石头这般机灵懂事。
他打量着小石头红彤彤的小脸和额头上的汗珠,笑问:“这么累吗?跑出这么汗?”
小石头拉着袖口胡乱摸了一把脸,“不是累,热。”
看来小家伙的火气旺盛啊。
吴楚洵右手甩了个剑花,凝视着握着木剑的张秀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直接持剑便攻,剑气如风,剑势如虹。
张秀义见状,轻轻一笑,手中的剑舞得如风似电。
不大的院子里,两条身影灵活游走,时而跃起,时而俯冲。
须臾之间,两人便交手了几个回合,动作愈发迅猛。
突然,一道破空之声在身后响起。
待吴楚洵正要转身时,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张秀义的木剑已抵在他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