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海山又陪着刁大河房前屋后的转了转,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事儿,疑惑问道:“大河啊,我看你怎么只背了一个绿挎包,你的行李呢?”
“千里无轻债”,刁大河笑着解释道,“行李啥的我压根没拿,我打算下午抽空去趟县里,到供销社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
李海山点头,“原来如此!”
看左右没什么事儿了,李海山提出告辞。
转身出门,又对刁大河交代道:“那就先这样,你先休息一下,整理整理房子。至于工作的事儿,我看先别急。”
他思忖一下继续道,“我看这样吧,先放你三天假。
你呢把家好好安置一下,顺便到大队把你的落户手续办了。
等三天之后,我派个人领着你山前山后的转一圈,和你交接一下工作,你再算正式入职,你看咋样?”
刁大河自无不可,千恩万谢之后从绿挎包里掏出一瓶酒递了过去。
“李叔,你看我刚才一忙活就忘了礼节了。
这是我从四九城带来的高级西凤,据说得好大的领导才能喝得到。
送您做个见面礼,您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李海山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是他当小队长之后第一次收礼,你说开心不开心。
高兴之下竟然忘了推辞了,直接接了过去。
等李海山出了门走了一百零八步,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忘了客气了。
伸出手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暗自骂道:“吃相真特么难看!”
随即又举起酒瓶看了看,笑容又重新蔓延到了脸上,“嘿嘿嘿,高级西凤啊!
这小子真特么有意思,行李嫌沉不愿意背,一瓶酒倒是万里迢迢的弄到了蜀地。
格老子的,也不知道是奸还是傻?”
正得意之间,忽然旁边一个笑声传来。
李海山扭头看去,却原来是本村李寡妇出门挑水。
李家坳村口有一口井,平常各家做饭喝水需要到那边挑水,如果是洗衣裳一般是到村子下面的玉泉河边去洗。
李寡妇的丈夫不幸在上山时摔落身亡,留下她独自抚养三个孩子。她靠着为人缝补衣裳和干些零碎活计勉强维持生计,生活的艰辛难以言表。
然而,正如老话所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谋生的本领。李寡妇为了生存,自然也有她的一套方法。
李寡妇未曾说话笑先闻:“队长,我看你从上面下来,笑了一路了,啥事儿这么高兴啊?”
李海山虽然不愿意搭理她,但也不得不解释。要不然不需半个小时,村子里就得多出一百八十个关于他的传闻。
“哦,这不咱们小队新来了一个知青嘛,他啊在咱们村里落了户了。你想咱们村子能添丁进口,我能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