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同二人被带到军营的一个角落,关在木笼中。元同对这种木笼甚是熟悉,统万城关押奴隶的便是如此形制。
此前他还绞尽脑汁从木笼救出几个奴隶,此刻他却进了木笼,成了奴隶。
木笼中不仅只有元同二人,还有数十个衣衫不整、面目黑漆的人,他们已没了模样,或者说都一个模样。
金一刀打趣道:“贤弟,你看,这有几十人陪我们共赴黄泉,路上一定热闹非凡。可惜了,没能喝上一碗酒。”
“黄泉路上,你能喝出酒的味道来?”
“谁知道呢!或许吧!”
二人正畅想着黄泉路上的美景时,笼内一个人凑了过来,说道:“大侠,你怎么也被抓了进来?”
二人对视一下,又愣愣地看着过来之人,他们不知此人口中的大侠究竟是谁。
“是我啊,大侠!我是尉迟敬啊!”
“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去长安了吗?”元同问。
“唉!我们这一百余人各奔东西,我带着八十人一路向南,只走了两日便遇到了军队,就被他们捉到这来了。”
“你为何不跟他们讲,你们不是奴隶?”
“在夏国,你行在路上,只要不穿盔甲都会被他们捉了去。我们这群人衣衫不整,不是奴隶,就是流民,怎能逃过他们的魔爪。”
“你们八十人都关押在此?”
“路上死了几个,其余的都在此,这里有二十人,还有的关在其他笼中。”
“看来真是我害了你们啊!若是把你们送回城,或许还能活命。”
“活命!唉!他们本来就是让我们去送死的,回去也没有活命的机会。”
“贤弟,看来这木笼中关押的就是赴死队,差不多有五百人,不知一仗下来还能剩下多少。”金一刀说道。
“他们看起来都不像是拿过刀的,就这样冲过去,怎么活命呢?”
“他们会训练的,净是些拼命的速成刀法,没有防守,只有进攻。”
“这么说来,他们就是个杀人工具,自然也没人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不急,不急,过几日你便有体会了!”
“是啊!你我如今也是他们的工具。”
果不其然,此后三日,这数百人一直在刻苦训练,基本是刀刀毙命的杀招。
他们都换上了破旧裲裆甲,每日伙食也不错,在有道年代,这往往是死囚赴刑场之前的待遇,而在无道年代,这便是兵卒上战场之前的待遇。
虽然有神灵眷顾,但元同并未因此受到特殊对待,夏军讲平等,对死士一视同仁。
作为军队的主帅,赫连伦对先锋队也是关爱有加,时常来检验训练效果。他很清楚,这些人的砍人技能决定了敌军的毁损程度,也影响整个战斗的胜负,他要心中有数。
赫连伦很关照金一刀与元同这两兄弟,每次检阅的最后时刻,他都会要求二人耍一顿大刀,将检阅推向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