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金一刀非要把自己的绝学—一刀毙命教给元同,或者是他笃定,元同真的具备刽子手的潜质。
元同本不愿意学这些,他没杀过人,也不想杀人,但他手中的弯刀却似乎要学此技艺。
半推半就下,元同就跟着金一刀学起了耍大刀,呼啸的弯刀不时引得群羊前来围观。
元同练得着实不开心,总感觉自己的心被金一刀强暴了,但看到金一刀如此乐在其中,也就原谅了他。
金一刀教得一心一意,元同却学得三心二意,效果必然是一塌糊涂。兴趣本不在于此,万分努力也枉然,何况不努力。
金一刀确实是个好老师,他知道元同不甚用心,但依然面带微笑倾囊相教。几年的孤苦已磨去了他的脾气,此刻能有个人陪他舞刀,实属上天恩赐,总好过对着羊比划。
乱世无桃园,金一刀的僻静山谷自然也逃不过乱世治下。
这一日,二人耍累了坐在草地上喝酒,忽闻远处有马的嘶吼声,循声望去,只见一支数百人的军队向山谷驶来。
“这军队来者不善啊,金兄!”
“无妨,此前来过几支军队,见到我这把刀就离开了。我金一刀的名号还是能镇住他们的。”金一刀双手拄着弯刀,饶有自信地看着逼近的人马。
马队到了近前,为首者一言未发,只是摆了一下手,他身后的兵卒迅即驱马上前,兵分两路,将羊群团团围住。
这群兵显然是奔羊群来的,对二人则毫无兴趣。
元同并不感到惊讶,他知道,在赫连皇帝治下,牲口永远比人来得金贵,牛羊可谓是无价宝,而人除了杀掉取乐,也没多大用途,吃人肉也只是少数禽兽的癖好,大部分人还是难以接受的。
金一刀显然不接受被如此奚落,自己曾经在军中叱诧风云,怎能被晾到一边,这是莫大的羞辱。
他举起弯刀,指着来将怒吼道:“来者何人?竟敢在此造次,可认得此宝刀?”
来将仍不语,又一摆手。羊群中冲出十匹马,将金一刀和元同围住,弯刀出鞘,直指二人。
金一刀气不打一处来,他双脚一蹬、纵身一跃,飞起一丈半,奔兵卒而去。
只见他手臂一挥,左右闪出两道寒光,待他身体掠过后,马上的两个兵卒已不见了人头。
金一刀在空中打了个空翻,双腿轻盈着地,右手的弯刀滴下几滴鲜血,左手提着两颗滴血的人头。
两颗人头上,两双眼睛还在不停地眨闪,似乎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金一刀的动作如此迅疾,元同只见他跳起,还没看出个所以然,他已提着人头站在草地上。
“彩!金一刀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仍是宝刀未老啊!本王这迷魂阵,不知你能否招架得住?”说着,来将催马直奔金一刀。
他突然俯身在马背,随即又坐了起来,他的黑马转眼间也到了金一刀近前。只见他左手一挥,奔金一刀的脸上扫去,撒出一缕白粉。
金一刀见状,扔掉人头,抬手遮面,但为时已晚。金一刀顿时感到双眼剧痛,再无法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