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今晨一撇嘴,说道“好!希望你的元同能有些机灵。再说回祝英台吧!
三年学业即将结束,她约梁山伯游湖、赏花,频频向其暗示自己是女儿身;但梁山伯却置若罔闻,而祝英台却始终不敢直言相告。
临别前,祝英台告诉梁山伯,家中九妹与自己模样相似,正待嫁闺中,他可前去提亲。其实,她想借此机会让梁山伯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为何不直接告知他呢?”
“那你又为何不直接告知元同呢?他们做学问做成了半傻,你整日想着舞刀弄枪,莫非也练傻了?”
墨瞳不敢与父亲对视,低头不语。
看着女儿,墨今晨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世人讲,好事多磨难,这不过是庸人的自我安慰罢了。好事拖得久了,会硬生生被拖成坏事,此二人便是。
祝英台回到家中,日日等着梁山伯来提亲。梁山伯以为自己家境贫寒,等成就功名再提亲也无妨。
祝英台终究未等到梁山伯,却等到了一个提亲的纨绔公子,她便嫁为人妇。待梁山伯成就功名,提着金银前去求亲,这才知晓一切详情。
世间许多事,若是不知,尚能存留几分期许,若是知晓了,便会陷入痛苦深渊。梁山伯便是这样,他自感身心俱灭,不久便郁郁而终。
你说,做学问做到如此境界,是学问的错,还是他的错呢?”
“莫不成是祝英台的错?”
“不是谁的错,只是心境不合罢了,而他们此前的心心相印不过是一种假象。瞳儿,你与那元同的心境如何呢?”
“女儿尚不知。他们二人的故事就此结束了吗?”
“在为父看来,他们的因缘已绝,该是结束了。不过百姓们还是为他们捏造了一个完美的归宿。
据说,祝英台大婚之日,花车经过梁山伯坟前时,她前去拜祭。突然,那坟冢冒出一股青烟,伸出一只大手将祝英台拉入冢内。
片刻后,坟冢又冒出一缕紫烟,两只彩蝶并翼而出,在众人的瞩目下,翩翩飞向天际。
如此无稽,众人竟津津乐道,无非是对至死而忠的期许罢了。”
墨今晨看看女儿,继续道:“瞳儿,你想要如此的结果吗?”
“我当然不想了,我也不会有此结果。”
“想来也是,我的瞳儿向来是闻风而动,心动身动,有话从不隔夜。不过,这一次你倒是出乎为父意料,把心藏得如此之深。”
他又摇摇头,道:“其实也不是,你的心思都已在言行中,只不过那个元同太过呆板,什么都看不出。”
“爹爹,你不要诋毁元同哥,他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之人。”
“好,好!为父不再诋毁那个呆头。有一元同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这便是你,我的好女儿。”
墨瞳听闻,脸瞬间红了起来,心想爹爹何时讨得如此文采,不过这诗句还真是贴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