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瞳的心不停乱跳,她挣扎着,想挣脱父亲的束缚,冲过去救回元同。
父亲此时怎能放任她,“瞳儿,你看那阵势,就算有一百个你也无济于事。你能做的,就是祈祷他度过此劫。”
墨瞳急得蹬腿跺脚,“元同哥他善心善举,竟落得如此地步。这里这么多人都无动于衷,他们都是铁石心肠吗?还有爹爹你,什么都看到了,为何也置若罔闻。”
“瞳儿,他已触怒龙颜,此刻替他出头者必死无疑。如果在场所有人都为他请命,或有一线生机,但在这危墙之下,与己无关,谁人敢出头?
这就是世间人心,世道就是如此,冷漠也好,热情也罢,你也只能任之受之。”
“我不相信,我要改变这世道。”墨瞳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高呼,一张嘴却被父亲捂个严实,她只能做无谓的挣扎。
心中带着的悲痛与无助,墨瞳目睹元同被押走,泪水浸湿了父亲的手掌。
法会就这样结束了,墨瞳兴高采烈而来,悲痛万分而回,本以为是美好的游玩,结果却是噩梦一场。
见到元同,给她带来无限惊喜,而元同锒铛入狱又给她无尽的打击。
一手拖着失魂落魄的女儿,墨今晨心里也如刀绞一般,他不是可怜元同,而是心疼自己的女儿。
他一言不发,没有责备,也没有安慰,此刻女儿什么也听不进去,她需要时间去化解。
墨瞳跟在父亲身后,感觉自己的心被掏了去,已变成行尸走肉,行于混浊无比的长安城,头顶的日头像朔月一样暗淡无光。
来时,二人走了不足半个时辰,归途却足足花了一个时辰。
回到客栈,墨瞳默不作声,把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也不喝。父亲无奈,守在门口看着女儿,免得她出去做傻事。
夜已深沉,墨今晨已守了两个时辰,他敲了敲女儿的房门,没有回应,又喊了几声,仍没有回应。
他感觉不妙,便推门而入,发现房间空无一人,后窗却开着。
墨今晨未加思索,迅速回到房间,换上夜行衣,手提一把剑跳窗而出。他向路人打听大理寺的方位,然后一路小跑过去,刚到大理寺,便听到里面传出喊杀声。
墨今晨判断无误,女儿果真来干傻事了,从喊杀声判断,女儿此刻应是遭到围困。
他拔剑出鞘,纵身一跃翻墙进院,借着灯火,一眼便认出了女儿,此时正与十几个狱卒搏杀。
大理寺有两个牢房,一个天牢,一个大牢。天牢是为全国人民服务的,里面关押的是各地内解送来的重案犯,基本都是死囚。
天牢墙高院深,戒备森严,外人是很难闯进去,即便是进去了,也是有去无回。
大牢是专为长安人民服务的,里面关押的基本是轻案犯,一些未定罪的也暂时收押在这里,就像元同等人。
大牢是一个简陋的院落,墙也不高,看守很是松懈,他们认为正常人不会来此劫狱,而多年来确实没有劫狱发生。
面对首次光临大牢的贵客,狱卒们即兴奋又慌张,他们对这个劫狱的甚是好奇,这厮是得了癔症,还是彻底疯了,好人谁会干这傻事。
当看到几个兄弟在地上呲哇乱叫、不停打滚时,他们知道这疯子武功了得,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他们将黑衣人团团围住,虽然喊杀声此起彼伏,却都不敢凑上前去,谁都不想挨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