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字字中肯,墨瞳确实没有想那么多。
情动之初真的需要想那么多吗?假如真的把这些事想明白了,自己心里还会有这美妙的感觉吗?为何要想那么多呢?为何要寻找答案来搅扰此刻的美妙呢?
墨瞳抬起头,说道:“爹爹,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因缘,究竟会有什么结果,我不知。或许只有上天知道,是它安排了这份因缘,顺从其美便好。爹爹也无需挂怀。”
“嗯!为父只是想让你有个好归宿。”
“瞳儿知道!爹爹,你是如何得知略阳县城的情形,莫非你去了那里?”
“正是。我在府衙门口守了五日,看到他们贴出告示缉拿你,便知你已逃离,但不知你身在何处。”
“我是蒙面潜入那府衙,他们怎可能画出我的模样。”墨瞳翘起嘴角,很是自豪。
“你可蒙住了双眼?图影上那双眼睛,一看便知是你。当然,为父认得,他人未必认得。”
“嘿嘿!那告示本就是贴给父亲看的。”
“胡言乱语!”
“女儿不是胡说。看到我没有被捉,父亲放下心来,这才回来的吧!”
“你呀,尽是歪理。那日我坐在府衙门口的茶铺,盯着府衙的动静。有个公子坐在我身旁,说了几句墨家的切口,他见我识得切口,便对我说你已脱险。
我并不敢完全确信,又在那呆了两日,这才回来。如今细想,那公子定是元同,他怎知我会到略阳,他又如何一眼看出我是在找你?”
“正是,正是!他就是元同哥。”墨瞳喊叫起来,“他定是担心我,才去了那略阳城,他看到父亲同样在担心我,这才认出你来。谁说元同哥心里没有女儿?哼!”
“他心里或许真的有你,那也是他的贤弟墨同,而非我的女儿墨瞳。”
“他会有的。”墨瞳瞪圆双眼,死死盯着油灯上的火苗,那是她的希望之火。
“瞳儿,你要答应为父,以后决不可再鲁莽行事。你涉世未深,武功又不精湛,孤身行刺对你而言太过危险。”
“爹爹,你也不能再作行刺的打算了。元同哥说,这行刺之法救不了墨家。
他说墨家如今像一个疾病缠身的老妪,病因是骨髓坏了,墨家已由兴义变成了逐利,帮内的逐利之人把墨家变成他们的逐利工具。
他还说要根除疾病,就要学关云长的刮骨疗法,斩断逐利之人的利益链条,使弟子由利回归到义,这样才能重新聚拢人心,才能复兴墨家。
我觉得元同哥说的在理。”
“嗯!他说的确实在理,但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呢!他非我墨家中人,不知各宗派的渊源,也不知墨家弟子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如何能提出解决之法呢!
那些无耻之徒不仅仅是背弃了墨家的誓言,他们已经黑了心肺,成了危害百姓的恶徒。
为父除掉他们,不仅是为墨家,也是为百姓,更希望能杀一儆百,震慑那些苟活的恶徒。”
“女儿总是说不过父亲,你打定了主意,驷马都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