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玉行商铺多在东城区,西城区则是酒楼客栈,以及居民区。
周伯畅出了门,往东城区玉行逛了一圈,没有出手。转而绕开原路,来到了西城区。
西城区房屋密集,多为出租屋子。玉城采矿,便少不了南来北往的工人汇聚,皆挤居在此处。
周伯畅一路深入,在某间杂货铺子前停下。
进了门,周伯畅便道:“我要见你家掌柜。”
账房先生抬了头,瞥了一眼,不咸不淡道:“小本经营,哪来的掌柜。”
周伯畅将一枚金精钱拍在桌上,凑近那人耳边道:“天地高岗,一枝独秀。”
账房先生脸色一变,当即换了一副笑脸:“原来是贵客,有请。”
账房先生离了柜台,将人请入里屋。里屋没有窗户,密不透风,只在四角点了油灯,将房间照亮。
一人坐在桌前,桌上备了两杯茶水。
“请坐。”
周伯畅坐下,问道:“这里安全吗?”
那人笑了笑:“玉城最安全的地方,除了缉拿司,便是我们这了。不知贵客想要知道什么?”
周伯畅想也不想,直接问道:“去年重阳节,宫里丢了一件东西。皇帝震怒,杀了许多人,连一位皇子都被牵连处死。你们可知道,丢的是什么东西?”
“这……”
“难道堂堂大恒最厉害的情报组织‘天地独秀堂’,也会有不知道的事?”
独秀堂分坛坛主带着面具,却能听见笑声:“那倒不是。只是此事牵扯皇家,算是甲级机密,价钱嘛……”
“得加钱。”
周伯畅没有过多思考,将一个袋子扔到桌上,发出叮啷叮啷的声音。
“这些够了吗?”
坛主打开袋子一瞧,当中是满满的金精钱。他连忙将袋子系紧收好,脸上笑得褶子一道道。
“好说,好说。”
坛主往桌上敲了敲,不多时从墙上打开一个口子,情报条子从里面滚了出来。
坛主拿过条子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将条子交给周伯畅。
“此事绝密,不可带走,阅后即焚。”坛主郑重道:“这是规矩。”
周伯畅看了纸条,脸色微变。走到角落将条子点燃,看着它被烧成灰烬。
火光在瞳孔中燃起熄灭,映得瞳孔越发幽深。
谁也不知道,宫里丢的竟是那样东西。怪不得皇帝不惜大开杀戒,也要封锁消息。
这件东西被有心人得到,有可能颠覆皇朝。
……
周伯畅走后,过了没多久,一个少女走入杂货铺中。
少女取出一颗珠子,放在账房先生面前。
“我要见你们坛主。”
账房先生盯着少女看了许久,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左右看了看,才将珠子收起。
这一颗珠子,是东海灵蚌才能产出的明珠。看成色也有百年火候,论价值不输先前那位公子爷的金精钱。
只是这种明珠产量稀少,无法形成货币,只在东海一带流通。
账房先生拿起珠子掂了掂,分量还挺重。
“瞧你这么上道,就算没有口令也行吧。跟我来。”
账房先生将人带入里屋,随即退了出去。
“小姑娘好胆量,竟然一个人来我独秀堂。”
坛主带着面具,从黑暗中现身。四角火光亮起,才照亮整个房间。
祁蘩问道:“账房先生,你怎么就换了身衣裳?”
坛主咳了两声,辩解道:“我不是账房先生,我是独秀堂玉城分坛坛主。”
“哦。”祁蘩还是不解:“可你为什么要换衣裳,还戴上面具。遮遮掩掩是不想让别人看清真面目,可我们已经见过面了。”
坛主无话可说,忽然他想起什么。
“我们是不是见过?”
祁蘩倒退两步:“母亲说这是男人搭讪常用的手段。”
坛主回忆起来,恍然道:“原来是你。当年你娘来,我还见过你。可你如今的身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难道你偷跑出来了?”
坛主不愧是搞情报运作的,很快便把事情猜测的七七八八。
两人坐下,坛主摘下面具,确实就是账房先生。
“因你娘的关系,虽然算是老顾客,也要按明码标价。”
祁蘩掏出一个袋子,当中装了一袋东海明珠。
“这些够吗?”
坛主笑眯眯接过袋子:“够。你要问些什么?”
“我想知道,娘亲她到底去哪了。”
坛主神情一愣,最后还是敲了敲桌子,让人将情报条子送来。
坛主拿过条子看了,说道:“你娘的踪迹无人知晓,我们只知道她三年前在镜悬山出现过。”
少女没有丝毫高兴。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坛主手指一搓,纸条自燃焚毁。
“也是,这件事人尽皆知。”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也不白做你的生意,你可以再问一件事。”
祁蘩想了想,问道:“母亲她去镜悬山,为了什么?”
“不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谁。”坛主纠正她的错误。
“你母亲明面上,是去镜悬山闯山,是为了复仇。只有很少人知道,她是去找一个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