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点点头：“他的身份做不了假，确实是那位无疑。”
“那他不好好在神都享福，来这里做什么？”
“不管他做什么，我们全当没看见。”
“那要不要派人跟着？”
老人摇摇头：“不行，派人跟着反而容易暴露。我们只需要观望就好，他和神都里的那些事，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
两人向下看去，一眼便看见三人所在。
“不过老头子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周小子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发这么大火？”
老人脸色古怪道：“仅是借你令牌用用，至于吗？”
想到周伯畅做的事，王子牛隐隐又生出火气。
“那小子把我的私藏，都给搜刮走了。”
老人哑然失笑：“你那些私藏？”
王子牛在缉拿司中，可谓是不苟言笑，人见人怕。可是谁也不知道，这样的王掌令竟有一个癖好，便是收藏美人图。
老人摇头道：“就你那些私藏，丢了也就丢了。倒不如找个真的婆娘，总是看着画上的算是什么？”
王子牛顿时不同意了。
“真人能有多好？处的不好，又是吵又是恼，还要花心思哄，倒不如看着画上美人自在。”
老人更加摇头叹气。
……
贺新凉被两人拉到僻静处，随即见周伯畅掏出一卷图画，从中飞出一位剑仙飞走，将黑衣人和缉拿卫引开。
但没过多久，周伯畅察觉“剑仙”被人捏碎。
顿时心口一疼，痛惜道：“我的剑仙图！”
贺新凉没去看他，而是看向身边的少女。少女已经换了一身青裙，头发也换了一个造型，用布巾包头。脸上风尘仆仆，风华被掩去大半，跟之前所见完全不一样。
看上去更有活力些。
“你怎么还在这？”
祁蘩说道：“出不去，他们守着城门，可严了。”
贺新凉随即看向周伯畅：“那你呢？”
周伯畅收起已经成了空白的剑仙图，说道：“我是回来救你的。不过看来，你不止一路人追？”
贺新凉没好气道：“都是无妄之灾。”
他朝外看去，不见任何黑衣人和缉拿卫。
也就是两路人都是武夫，换作是仙门，神识跟踪，绝对没有这么容易走脱。
“算了，你们两个跟我来。”
贺新凉悄摸带着两人回了于府，避开耳目翻墙而入，带到自己所在的客房小院。
于府很大，给贺新凉提供的客房，便是一个小院子。
“你们待在这里别出去。”贺新凉叮嘱道。
转头一看，却见祁蘩捏住了鼻子，鼓着腮憋气。
贺新凉问道：“你也都闻见了？”
祁蘩点点头：“闻到了，很臭。”
周伯畅闻了闻，空气中确实有些潮湿腐臭的味道，却没有很重，还能接受。
“还好吧，有那么臭吗？”
祁蘩嘟囔道：“有，很臭！”
周伯畅想了想，用紫竹白毫笔画出一只白鸽，飞上空中，从上方俯视于府。
白鸽的视野，同步到周伯畅眼中。
“难怪，于府的风水被破了。生气不通，污秽之气淤积，所以草木不生，脏污遍地。久而久之，人心也会产生变化，生出诸多阴暗心思，败坏家风，致使家族基业毁于一旦。”
贺新凉好奇道：“你还懂这个？”
周伯畅自谦道：“略懂，略懂。从前看过几本相关书籍。”
“那你有什么办法解决？”
周伯畅摇摇头：“于府很大，要改整个于府的风水，很难。”
祁蘩想了想，掐了个诀，口中念念有词。而后伸手推开，一道淡淡白光扩散，空气中的味道顿时清新不少。
“净化术？”周伯畅惊讶道。
贺新凉也是如此：“你还会这个？”
祁蘩大口呼吸，喘了几口气，说道：“母亲教的。”
“既然你会净化术，那就好办了。”
周伯畅拉着祁蘩在小院中走来走去，时而搬动石头，时而移动花草。
到最后，由祁蘩再施一遍净化术。这一次白光扩散后，依附在石头和花草上，化作一座粗糙的净化阵法。
小院当中，生气流通起来，逐渐壮大。干枯的花草重新焕发生机，将淤积的污秽之气清扫出去。
“这样才能住人嘛。”
周伯畅拍拍手，回到屋中。
他也不客气，直接做到桌旁，问道：“这里如此异常，难道于家人就没有察觉？”
“似乎没有。”
贺新凉回想和于度、于阗父子的见面，两人都似乎没有察觉异常。否则于度也不会在此养伤，污秽之气淤积，不仅对伤势没有好处，反而有往更恶劣催化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