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玄叹了口气,劝道:“师叔不要动怒。真魔善于隐藏,这次露了马脚,必然不会再度轻易现身。我们也不能打草惊蛇了。”
随即他对贺新凉道:“对付真魔,并非我家特长。因此我们修书一封,你帮着送去镜悬山。”
莫玄将一封信交至贺新凉手中。信封上写着“希夷真人亲启”。
字中剑韵流转,强行拆封者必受剑意所伤。
贺新凉接了信封,问道:“何时启程?”
“即刻动身。”
申屠令冷静下来,说道:“你此行名义为历练,是以不能快去快回。但也不要过分张扬。”
贺新凉乐得如此,最好是拖够一个月,将白行露的约战给拖过去。
“还有,灵均剑和清心铃虽在你身上,以你如今修为,却难以驱使。此物给你,用来护身正好。”
申屠令将一个紫金葫芦取出,说道:“此物取首山铜,混合五金之精铸造。名为剑葫,有养剑之效。你现在已入通玄,可以将本命飞剑收入体内,以身养剑,以意炼剑,以神合剑。其他的,便可收入剑葫当中,以五金之精淬炼。”
申屠令将葫芦嘴揭开,当中吐出的,尽是五金之精凝聚而成的剑气。
剑葫是养剑之器,亦是剑器。
青未峰多用剑丸,也常用剑葫装纳剑丸。甚至也将剑葫当做剑丸祭炼。
剑器不拘于形,才符合万象剑诀的,万象皆可为剑。
“你将身上剑器放出,收入此葫中。”
贺新凉想了想,将灵均剑和清心铃请出。灵均剑本是秦昊佩剑,品质不俗。清心铃虽然不是剑,却也可以祭炼,施展翠黛峰的音剑之术。
申屠令虽然有些诧异,竟不是将灵均剑炼成本命飞剑,但还是将一剑一铃收入剑葫中。
“剑葫中还有一道剑符,是我以剑意若成。此符可以发挥我一剑之威,便是你这次的奖励了。”
贺新凉接过紫金剑葫:“弟子谢长老。”
申屠令长老满意地摸了摸胡子,说道:“从即刻开始,你可以动身了。”
贺新凉领了命,便回去准备出发。
正收拾着东西,便见着陆卷耳推门进来。
看见贺新凉正在收拾东西,陆卷耳好奇问道:“你要去哪?”
贺新凉说道:“名义上,是下山历练。”
陆卷耳咀嚼着“名义上”三字,唯问道:“实际上呢?”
“送点东西。”
陆卷耳在袖子里掏了掏,随即干脆扯下一对双鱼佩,说道:“喏!”
贺新凉一头雾水。
“你干嘛呢?”
“不是你要我送你点东西,才跟我说实话吗?”
贺新凉失笑,说道:“是申屠长老要我去给别人送些东西。此事你不要同外人说,名义上是我下山历练。”
陆卷耳顿时两耳发红,怒道:“我当然知道。这东西是你帮我摆平公羊行的谢礼。”
“先前那支凤羽便足够了,怎么好再收你东西?”
“给你拿着便是。”陆卷耳将双鱼佩塞到他手里。
见他还在偷笑,陆卷耳又气又怒,赶紧转移话题。
“我想起来一件事,思来想去,这个赌盘其实并不是我想开的。”陆卷耳异常认真道。
陈夲和李润之死,于阗逃回家中,九酝宗自查牵连了一干人等,追究起源,其实都是源于陆卷耳开设的赌盘。
所幸陆卷耳和他们没有联系,公羊行才会选择相信贺新凉的证词。
可是,陆卷耳却说当中另有隐情?
“怎么回事?”
陆卷耳想了想,说道:“我只记得是有人先来找我,提议我开设赌盘,我便答应了。”
贺新凉皱眉道:“你没怀疑,也没拒绝?”
“奇怪的是,事后我却不记得了。”陆卷耳满脸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
昨夜那凤羽光芒,也有部分流向了他,这才令他想了起来。
“对方确确实实说服了我,所以我才会让陆重行寻找区元这样的人才,借他的手开了赌盘。”
贺新凉眉眼间疑惑更深,追问到:“可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
陆卷耳摇头:“完全不记得了,甚至其它关于他的事,也不记得了。”
贺新凉想了想,说到:“这些你先别说出去,被公羊行知道了,询问之下,只会漏洞百出,加重你的嫌疑。”
陆卷耳点头:“我知晓。”
贺新凉收拾好东西,统统收入乾坤宝袋中。
“这段时间,你少出门,淡化这件事的影响。”贺新凉收了乾坤袋,将木剑招出。
突破通玄境后,空青木剑也发生了变化。黝黑的剑体闪烁的奇异的光泽,木剑无锋,更似一根木棍。
木剑实则是当初在外门时,陆卷耳交给他用来敲响山顶小院铜锣的木棍。后被贺新凉留着削成木剑,取名为“空青”。在湖畔练剑时,用的便是这个。后来用的趁手,便一直留着。
贺新凉抓着木剑来到屋外,施展剑遁。
“对了。”贺新凉转头说道:“如果白师姐来找我,你帮我应付应付,就拜托你了!”
剑若流星,和贺新凉一起消失不见。
只留下陆卷耳在地上大叫:“去你丫的,我怎么应付那个疯子?”
然而已经无人可以回答他。
一阵风吹过,陆卷耳浑身一震,似乎有人在暗中看着自己。难道是白行露?
陆卷耳没找见人,仍是不放心。
“还是听他的,这段时间就不要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