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
实在令人震惊。
九酝宗内门那些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兴师动众过。
贺新凉仍不为所动，直到又来一道剑光，传来了一道声音：“你可愿入万象峰，拜我为师？”
剑光至，之前出声的人纷纷没了声音。万象峰，那可是九酝宗最高峰，掌门所居之峰。
葛蕈对着剑光行礼道：“见过掌门。”
一众外门弟子才知道，居然连九酝宗掌门都惊动了。
无需多言，所有人都向着那道剑光行礼。
“弟子拜见掌门。”
掌门并不理会他们，只是重复道：“你可愿入万象峰，拜我为师？”
贺新凉犹豫不决。这么多人找上他，并非不心动，而是为了等一个人。
他猜想莫玄顶天了也就是个长老，一直等着他出现，却一直没有。如今掌门都出来了，贺新凉要是再不做出抉择，恐怕是会被误认为好高骛远，连掌门都不放在眼里。
到时候，连九酝宗都待不下去了。
贺新凉正准备说话，一道声音传来：“答应他。”
贺新凉心中一惊，看向身边。葛蕈毫无察觉，似是没有听见。这道声音，应该只有自己听见了。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神识传音？
就在掌门将要重复第三遍时，贺新凉赶紧说道：“弟子愿意拜入万象峰。”
“好。”剑光当中缓缓传出声音，随即剑光一卷，贺新凉从山顶小院消失。
随着剑光离去，其余各峰长老留着也没意思，各回各家。
望着一道道剑光呼啸离去，山顶小院一片寂静。只是众人都知道，一个新的传说诞生了。
……
贺新凉从高阳冈消失，被剑光带走，顷刻间便到了穹空山最高的主峰，万象峰。
迎接他的却是熟人，也是外门的上一届传说，白行露。
贺新凉稳稳落地，叫道：“白师姐。”
白行露点点头，兴许是见到了熟人，莞尔一笑。
贺新凉感叹：“当初我刚到外门，便是师姐引路。没想到现在进入内门，第一个见到的，仍然是师姐你。”
缘只一字，妙不可言。
白行露可没那么多感叹，说道：“快些走吧。师尊在山上等你。”
万象峰是掌门所居，九酝宗地位最高，因此规格也是最大的。从半山腰起，楼屋散落，隐藏在树林深处。一座座洞府灵气氤氲，唯有曲径通幽。
与外门不同，外门弟子从俗世中来，早已习惯了房屋。但修行者求道日久，早就摆脱了种种欲望，于他们而言，洞府和宫殿无甚区别。
过了这里，白行露才介绍道：“山间多是长老和真传弟子所居。等拜了师，你可以自己寻个位置住下，搭建房屋也好，深挖洞府也好，都随你。”
贺新凉看了看，问道：“一定要自己动手？有没有拎包入住的？”
白行露头也不回，看来不是只有他这么想过。
“倒是也有，只要你能找到，别人又不争抢，就可以住。”
贺新凉点点头。
看来这里也没那么多规矩。
白行露带着他一路向上，贺新凉已不是从前那个他了，玉泉吐息法运转，不会爬个山就气喘吁吁，从容跟在白行露身边。
山顶处，一座规模庞大的宫殿伫立，里外三重，每重各东西南北四道门，共十二道门。最外围门上书“万象宫”。
白行露说道：“这里便是万象宫，掌门真人便住在这里。只是掌门真人闭关，现在进不去。”
贺新凉疑惑：“难道要先叫醒掌门真人，再去拜见？”
白行露更是疑惑：“谁说要带你去见掌门真人了？”
贺新凉回想，好像她确实没说。
白行露带他偏离路线，去往另外一边规模较小的宫殿。宫殿无名，但烟云缭绕，香味四散，隔着很远就能闻到。
进入宫殿，转过前院，进入后堂。迎面看见的，就是六幅栩栩如生的画像。
画像下，有供桌，有贡品，有蒲团。也有一个人。
老人白发稀疏，站在堂中，凝望着一幅幅祖师画像。这人贺新凉记得，白行露就是被他接引入内门。他就是白行露口中的师尊，申屠令。
“师尊，人来了。”
申屠令转身，眼中冒出两道精光，审视着贺新凉。
贺新凉身体一僵，身体有些刺痛。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任由他审视。
申屠令很快收回目光，有了决断。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