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冠鸣连忙说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无论是起夜做什么都会叫醒我?”
“嗯,我一定会叫你的!绝对不会再说话不算数了!”
听她这么保证,独孤夜脸上的暴戾消散了一些,紧箍着她的手终于松懈下来。
路冠鸣如释重负般,轻揉着自己手腕上的箍痕。
疼痛减轻了许多,可依然没有完全散去,骨头就像快要断掉了一样,一碰就疼得龇牙咧嘴。
若不是必须要摧动情花,她才不受这份罪呢。
她心中对他的恨意又增加了不少。
感觉他就像是个精神错乱的偏执狂!
又极端又暴虐!绝对是有病!
而且病得还不轻!
她不由地在心里暗骂他,怪不得之前会被他师父玩弄感情。
他这样的男人可没女人能受得了,就连四五十岁的大妈都瞧不上他!
独孤夜望着她的手腕,脸上的阴翳退去,浮起怜惜和自责,说道:
“思思……对不起……我……我不该对你动粗……我错了……”
路冠鸣没有搭理他,故意装作一副很疼的模样。
其实她的骨头没什么问题,只是有块箍痕,疼痛也已然消散。
可她就是要表现得很疼,很严重。
既然明面上没办法反击,那就只有让这家伙自责!再自责!
让他心疼!让他后悔!
她两眼噙泪,可怜巴巴地瞅着他,柔弱地说道:
“阿夜,我的手腕……好像断裂了……好疼啊……哎呦……动不了了……怎么办……”
独孤夜眼神中满是担忧,连忙仔细察看了一下,而后松了一口气道:
“思思别担心,手腕没什么大碍的,等下我给你上药,过些时日就能痊愈了。”
“阿夜,你方才下手好狠……”
独孤夜眉眼间的自责更浓,神色凝重道:
“对不起思思……我没控制好情绪,是我的错……我就是个该死的混蛋……真的对不起……”
明明早已暗自发誓会好好爱她,护她。
却总是失控地伤害她。
他很难受,很痛苦,可是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思思,你是不是讨厌我了?说实话,我也恨自己……我会努力改掉这些坏毛病的,求你别对我失望好吗?只要你不离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话音落,他竟疯狂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直到一侧脸颊现出深深的掌印,唇角也淌下一道鲜红的血痕,才停手。
路冠鸣惊愕地望着他,不解道:
“阿夜……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打自己?”
独孤夜眼睫微垂,眸中泛起潮湿:
“我是个混蛋,该打。”
旋即,他忐忑不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与她对视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思思,你会不会……以后就不爱我了?”
还没等路冠鸣有所回应,他就紧紧抱住她,卑微地哽咽道:
“别因为这个就想着离开我好不好?我向你保证,日后一定会改的。”
“阿夜,我没有……”
“思思,我实在是太怕失去你了……小时候,没人爱我,也没人对我好,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感受到爱,后来,跟我师父在一起全是折磨,没有真正快乐过……”
“我心灰意冷,觉得也许是此生不配拥有感情,便不再对女人抱有任何幻想,直到遇见了你……跟你在林家村的那段时日,是我此生最开心,最满足的……”
“可是……我对你的感情越深情绪就越难控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一向理智,偏偏面对你时总是忍不住发脾气……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求你别因此而讨厌我,我会改的,绝对会改,你相信我好吗……”
面对着身前这个快要碎掉的人,路冠鸣只能伸出双臂回抱住他,一边轻抚着他的后背,一边耐心地安慰道:
“阿夜,我没怪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费心费力地把他哄好了,两人便手拉着手一齐进了屋。
独孤夜给她上过药后。
路冠鸣心想这下终于能尘埃落定了。
可下一刻,他就拉开了柜子上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条锁链,面带笑意地向她走过来,说道:
“思思,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之前怕你不接受,一直没拿出来。”
“为了避免我们以后再为相同的事闹矛盾,我觉得有必要用到它了。”
路冠鸣吃惊地望着他手里的锁链,蹙眉道:
“阿夜,这是……干什么的?”
她心中生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独孤夜将锁链的一端缠在她手腕上,又将另一端缠在自己的手腕上。
把接口处彻底锁死。
看着他们二人的手腕紧密相连,他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说道:
“思思,以后我们睡觉就锁在一起,这样不管你起夜做什么都必须要我陪着了。”
“这是我找人特制的,普通的利刃根本斩不断,钥匙在我这里,只有我能打开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