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疼得身子狠狠一颤,脑子里立即浮现出绝渡方才的命令——3分钟后,告诉我你的感受。
“回主人。”
没有绝渡进一步的命令,凌风的视线始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低软的声音在调教室里响起:“凌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别扭。”
犹疑了几秒,凌风选择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诚实地反馈给他的主人。
无论身还是心,都必须完完全全忠实主人,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得对主人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这八年在岛上的训练,每一天都必须背诵的奴隶守则里,每一条都深深刻进凌风的骨血里。
“为什么?”绝渡冷沉的询问声紧接而至。
凌风微微一愣。
为什么?
凌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凌风当然知道主人指的是什么——他在问自己:作为一个奴隶,经历这些事情接受这样的调教都是理所当然会发生的。那么,为什么过了八年自己还觉得会别扭?
垂眸沉默了几秒钟后,凌风乖乖给出了心里认为的答案:“因为凌风这八年的训练都是建立在有界限的几处上。凌风是主人的所有物,不得被其他人触碰,所以这八年来,凌风从未得到真正的调教,第一次以这样的状态接受主人的调教,一时之间没有调整好状态。凌风很抱歉。”
他是东方绝渡的所有物,是东方家族这位年轻的掌权人私有的奴隶,跟岛上其他奴隶都不一样。
这是整个岛上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再加上,东方绝渡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在他被送到岛上时,“不准完全赤裸,不准真正侵犯,不准完全打破”三道命令也一同下达。他至始至终都是在保留自我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着一项项课程训练,就连性奴隶的训练里,调教师不得已的身体触碰,都是带上手套的。
一切的训练,都只是为了让他熟练一切奴隶技巧和奴隶知识,至于心理打破、奴隶人格建立、生活习性改善这些,都是准备交给绝渡这位有着调教爱好的主人自己亲手完成。
亲自将自己的奴隶调教成自己喜欢的模样,让他的身体反应、心理思想、生活习性等都调教成自己的想要的,是绝渡的一种爱好。
但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绝渡满意。
“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绝渡一双冷冽的黑眸与镜子中的凌风对视,“你是怎么进的东方家?”
凌风微微一愣,视线从自己的身体上转移到主人身上,透过镜子与主人对视,记忆随着绝渡的问话而浮现。
“是为了给我弟弟要解药救他的命。”他如实地做出回答。
“夜毒”的解药只有东方家有。那个时候,濒临绝境的他将东方家当成救命的最后希望。
“那么,为了得到解药,你提出的交换,是什么?”
“是我自己,”凌风黑亮的眸子稳稳地与绝渡对视,仿佛看到了那时跪在绝渡面前拼命哀求的自己,“我提出,用我自己换解药,成为您的奴隶。”
那一天,他做了人生中许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下跪。第一次磕头。第一次低声下气地哀求别人。第一次,像条狗一样跪趴在地上,只为了一瓶千金难寻的解药。
为了他弟弟的一条命,他舍弃了自己作为万俟家族继承人的一切,舍弃了自己的一生,成为了东方家族少主,东方绝渡永远的奴隶。
“那么,”绝渡清冷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这一切,你如今的身份,处境,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换来的,对吗?”
凌风微微一怔,乖乖点头:“是的,是我自愿求的。”
“那么,八年的时间都不足以让你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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