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等了许久,顾敬之也只是将眉头皱的更紧,嘴巴却始终都没有张开。
像这样不管什么事儿都要跟他对着干的奴隶,温世敏还是第一次遇到,偏偏他现在又不舍得打他,只能将所有的怒气都压了下来,强硬的捏开了顾敬之的嘴,将勺子朝他的咽喉处伸了过去。
“敬奴,不要以为你有陛下的宠爱,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温世敏将粥倒在了顾敬之的喉口,接着就捂住了他的口鼻,强迫他把粥咽下去。
“这里是南风馆,不是惜华殿,我不过是看在陛下的份上才对你这么上心,现在看来,你是宠奴当的太久,不知道这南风馆里的小倌到底该怎么当。”
“正好最近来了一批新人,以后你就跟他们一起学学到底该怎么当一个小倌,怎么当奴。”
温世敏说的话恰恰是顾敬之一直最害怕的事情,但是当温世敏真的说出来的时候,顾敬之反而觉得像是头顶的铡刀落了地,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慌乱。
萧容景将他送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让他受辱,他再怎么害怕和逃避,也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他也知道自己是万万做不出向萧容景羡媚,求他放过自己这种事。
更可怕的是,就算是他真的低下头向萧容景求情,对方也不见得就会怜惜他。
他的痛苦和屈辱就是萧容景的春药,那个人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折磨他,并以此为乐。
他被捏着下巴,温世敏将粥饭一勺勺地送进了他的口中,多年的饮食习惯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移动舌头,却只能在一次次的疼痛中被迫将舌头放平,抵在下颚,在粥饭被倒在喉口的时候压抑着自己咀嚼的本能直接咽下去。
但是他的手指还被挂在钩子上,吃饭的动作进一步消耗了他的体力,他的胳膊再也支撑不住,开始慢慢的下滑,指链被拉扯着绷紧,链子穿过指尖的地方再次渗出了淡淡的血迹。
温世敏看着顾敬之脸上痛苦的神色,转头朝他的手看了一眼,只见顾敬之指尖的伤口已经被再次扯开,不断有鲜红的血沿着他葱白的手指慢慢流下。
顾敬之能撑到现在,已经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他并不想轻易的就结束这场刑罚,顾敬之太过于倔强,他需要稍微磨一磨他的锐气,就算再请宋医校过来一次,他也要让他吃点苦头,否则他怕以后真的治不住这个小妖精。
他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神色淡淡的,像刚刚一样慢条斯理地将一勺粥送进了顾敬之的口中:“还有小半碗粥,若是怕疼,那就乖一点,早点把粥喝完,后面还有一碗药等着你,全部都喝了,我就把你的手放下来。”
顾敬之的双臂已经酸痛到了极点,曾经他练剑的时候,可以连续舞剑半个时辰,现在成了奴,竟然举着自己的胳膊都如此吃力。
他的身体除了在他人的帮助下活下去,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不管他的内心是多么不甘和痛苦,再坚强的意志也无法阻止胳膊一寸寸的朝下滑落,他的双臂完全靠着指尖的链子挂在铁钩上。
穿在指尖那样精细的地方,链子早已被扯得移了位,血肉之痛还不是最难熬的,链子从骨头内部拉扯着他的指骨的感觉就像是那银针还插在他的指尖里,一点一点的将他的指骨磨穿,疼痛让他的整个手掌都开始痉挛。
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全身,他连咽粥的时候嘴唇都在不住的打颤,冷汗从他的额头不断的滑落,刚刚清澈又倔犟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打湿,像是被捕兽夹夹住了腿的小鹿,看起来迷茫而无助。
温世敏一边给顾敬之喂粥,一边在心中默默的感叹:难怪萧容景被气成那样也不舍得把人杀了,这样的尤物不抱在怀里好好的把玩实在太过可惜了。
温世敏一向喜欢乖顺的奴隶,但是当他面对顾敬之的时候,却被对方那无法被驯服的灵魂所吸引,反而激起了他的施虐欲。
没有什么事情比看着那双眼睛从清冷慢慢变的脆弱更能令人满足。
他越来越期待顾敬之真正开始接客的样子,在面对无数陌生人的抚摸和玩弄时,顾敬之的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本来温世敏想要亲手将他调教成自己满意的样子,但是现在他决定收回顾敬之身上的一切特权,他要将这朵冰山雪莲扔进泥里,让他彻底变成真正的小倌。
只有见过了真正的地狱,这个人才会知道被圈养的日子有多么的轻松和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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