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问他要不要现在洗漱更衣。可入目皆是长裙银钗,并无男装。
“松烟姑娘,怎么了么?”
“松烟?”
冷香了然,解释道:“阁主为姑娘赐名松烟,还赏了这些缎锦。奴婢善绣,可以教习姑娘如何缝制香囊等等。”
轻痕有些懵,问了句关于二公子的事情,冷香脸色微变,如实答了。
“对外说二公子因老阁主羽化登仙自请闭关,但二公子昨日已在暗楼不堪受刑殒命。往事已矣,请姑娘莫恋旧主,及时认清现状。”
轻痕瞠大双眼:“你是知道我——”
“冷香知道与否不重要。”她捧起桌上成衣,奉到轻痕眼前,打断道,“阁主有令,莫敢不从。”
旋即,冷香又从怀中掏出半块影卫令牌,搁在叠起的衣上,催了声:“姑娘。”
轻痕呼吸一窒。
半块令牌代表影卫易主,所谓前尘尽断,一刀两断。
是了,他的主上已死,他必须听从新主的命令。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哪有什么选择的权力?
他早已认命。
轻痕闭了闭眼,复睁开,下定决心般,收下令牌。
见状,冷香稍微松口气,抖开衣服一件一件服侍他穿好。
现成的这件是无色生前出有次任务扮歌姬所穿,任务结束后,裙子也被烧了,耐不住无色喜欢,央求阁主开恩,几个擅长女红的姑娘家凑在一起愣是根据无色东一句西一句的描述复刻件一模一样的出来。
可惜……
无色身材高挑,比轻痕只矮半分,但女子终不及男子骨架粗实,冷香偷偷改了衣服大小,勉强系上肚兜和衬衣,外裙倒是正好。
轻痕小口小口地吸气,强迫自己适应裹胸束缚,缓缓在镜前落坐。
“奴婢给姑娘绾一个随云髻吧。”冷香建议道,执梳的手指掠过轻痕的颈侧,轻痕立刻感觉那处宛如烙铁烫过般疼痛难忍,蹭地起身躲开,差点撞翻台案。
冷香一愣,不知所措地问道:“怎么了?”
轻痕也怔了怔,那阵疼痛来的突然,去的也快,他眨眨眼,摇头道:“没,可能我不太习惯。”
冷香轻轻皱起柳叶眉心,内心一阵轻叹,道:“松烟姑娘,切莫在阁主面前失态啊。”
“嗯,属、我明白。”
冷香无奈摇头,执梳重新摆弄那缕长发,或编、或绕、或缠,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髻便弄好了。
接下来是上妆戴饰品,冷香本还担心耳坠问题,而后发现轻痕竟然自带环痕,没多问,轻轻将银钩穿过。
动作间二人肢体略有碰触,无不惊起刚才那般疼痛,好在影卫最善忍痛,冷香亦重规矩,如非必要从不碰触,接下来的事倒也顺畅。
放下唇纸,大体的妆容算是确定,冷香缓缓从柜里抽出一双绣鞋,哑声道:“姑娘,这是最大的一双了,您先凑合穿一下吧。”
无色天生对儿小脚,尺寸并不大,和轻痕相比更是娇小,冷香昨夜选了双最最宽松,用木撑拓了一夜,可鞋的码数在那,无论再怎么拓都还是太小。
轻痕扫过一眼,清浅地笑笑,宽慰道:“无妨,我可以缩骨,说不定正好。”
“好,奴婢给您穿。”冷香刚准备蹲身,猛地神色一冷,转身将轻痕护在身后,狠然喝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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