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躺久了的缘故,身上很酸痛,手脚都是虚软的,迈开一步都艰难。
晏惊棠苦笑一声,心说:这就不行了,真是废物。
正此时,面前的藤蔓被掀开,沈榷背着光弯腰进来。
他只着一件玄色单衣,头发用树枝簪着,凌乱地垂了几缕在额前。外面泛着红的夕阳落在他身上,更衬得他身姿修长,如同玉树兰芝,叫人移不开眼。
晏惊棠呼吸一轻,唤道:“小榷儿……”
沈榷走进来,搂着他的腰将他抱在怀里,低声问:“主子想干什么去?现在还难不难受?”
“唔……不难受。”晏惊棠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儿和药味儿,微微垂下眼眸,轻声道,“只是醒来见你不在身边,有些心慌。”
沈榷轻轻笑了一声,低头亲他的额头:“慌什么?主子放心,西苑里那些虾兵蟹将奈何不了我的。”
他总是这般游刃有余,眉宇间似乎与生俱来带着傲气。
晏惊棠眯了眯眼睛,伸手抚了抚他眼角的小痣,头一回觉得自己有些无力:“总是我拖累了你唔嗯……”
沈榷按着他的后腰将他往上抱,咬着他的唇瓣,舌头顶进他口中,细细地舔舐过他的口腔,勾着他的舌根吻,逼得他唇齿流涎眼神涣散,说不出话来。
好久,沈榷才松开他,琉璃似的眸子中染上一层欲色:“主子不该说这样的话。”
晏惊棠眼尾泛起潮红,声音带着点鼻音:“嗯?”
沈榷又往下舔吻他的脖颈,犬齿贴着他的耳垂摩挲,声音沙哑而暧昧:“主子先前在悬崖上还救了属下一条命呢,怎么能叫拖累?”
顿了顿,沈榷似乎想到什么,又弯着眼睛道:“主子大恩大德,属下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好不好?”
晏惊棠被吻得狠了,腰肢软得直不起来,连眼泪都出来了,只得抓着他的肩膀胡乱地点头,断断续续地答道:“嗯啊……呃……好,好……”
荒郊野岭,余毒未清,饥肠辘辘,沈榷终究没舍得再折腾他。
吻毕,沈榷将人抱到腿上,伸手从怀中掏出几颗野果给他:“主子饿不饿?吃一点吗?”
晏惊棠伸手拿了一颗尝,那果子可能还没熟,表皮泛着青,有点酸,晏惊棠皱着眉头咽下,问他:“现在外面情况如何?”
沈榷道:“山中搜索的人已经退去,但城门口查得依旧很严,陛下寻您寻得挺声势浩大。属下已经在西苑抛头露面,不敢随意进城查探,府中人一时半会儿恐怕联系不上……”
这样看来,唯有有权势大到官兵不敢查的人才能将他们带进城去。不然城门口的官兵若是一口咬定他是假冒的要带下去查证,他们也毫无办法。
沈榷问他:“主子在周围县府有熟人么?”
晏惊棠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苦笑着摇摇头:“我常年在西北,盛京周遭实在算不得熟悉,晏家那些旧臣多遭陛下忌惮,退的退贬的贬,就算有,也大多不在盛京了。”
沈榷凑近了,舔去他唇畔沾染的野果汁水,又在他唇上不清不重地咬了一口,才道:“那也并非全无办法,属下听闻,定国公府那位林世子,找您找得可勤,去城郊多逛逛,说不准能遇上。”
林意之的心思晏惊棠自然是心中有数,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是晏惊棠有意维持——定国公位高权重,若是能好好利用林意之这份心思,好处绝对不少。
比方说现在。
不过嘛……晏惊棠轻轻抚了一下被咬出印子的嘴唇,觉得沈榷刚刚这一口咬得尤其重。
他弯了弯眼睛,又咬了一口那酸溜溜的果子,接着勾住沈榷的肩膀,将那一口野果喂给沈榷,笑道:“好酸啊,小榷儿。”
沈榷知道他这是有意调侃自己,微微一挑眉,伸手扶住他的腰,手指在那敏感的腰窝处用力一按。
“啊……”晏惊棠惊喘一声,险些跳起来,紧接着,他伸手去挠沈榷的腰,有些不服气道,“没大没小,反了你了还!”
沈榷其实不怕痒,但还是作势躲开,再还击,陪着他胡闹一通。
闹了一会儿,晏惊棠有些累了,气喘吁吁地靠在沈榷身上,伸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讨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哎呦别再挠我了……”
沈榷见他缩成一团,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忍不住勾着嘴角笑出声来。
晏惊棠看他笑了,方才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抱他的脖子,小声道:“笑了就好了。事后可不许小心眼,不许吃醋了。”
沈榷挑了挑眉:“属下何时小心眼了?”
晏惊棠翻了个白眼:“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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