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这回事么,还是更清楚的感受到,才能比较记忆深刻。
不至于出现脑子如此混沌的时候,答个话都如此之慢。
凛苍拎着这人腕子,止不住又想,那师父为什么有时候也反应很慢?他今早有段时刻回话就很慢。
眼睛敏锐地微眯了一下,自己当时一没对他施暴,二也没吓唬他,而且从始至终他就不会受自己的混沌威压影响……
哦豁,长心眼了呀。
凛苍忽然反应过来,师父早上是故意不想回自己话的,他在逃避那个话茬!
眼中忍不住放出点精光,凛苍下意识伸舌舔了下嘴唇,他第一时间反倒不是想去和游无咎算账,算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诸如竟敢装没听到不应我,而是……想探究他当时在逃避的那个话茬的背后成因。
“他人,很好……”这个医仙此时真的是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虽然现下眼前是被自己的血糊了一片,看不到这疯人的表情,但总觉得好像提到游无咎三个字的时候,这人语速都放的更缓,更轻了些。
“哦?很好?我还当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怨,刚才一见着我就要把我往他那儿支呢。”
凛苍说着,一边从早上肘子铺那得到的剖丁刀掏了出来,刀尖很锋利,刀槽棱角分明,很适合抠挖一下犄角旮旯里的碎骨渣滓。
他将此刀缓从此人一条臂膀血管附近下手,慢挑出了一道牵带着薄膜的微透手筋。
由于解冻的臂膀失去了冰冻的延迟神经传递,对方几乎是濒死般剧烈挣扎起来,反倒是在这一整块肉臂上多给自己造出几道不完美的伤痕。
凛苍持刀的手顿了顿,刚待说话,却见游无咎那边似是动了,他看到师父伸出葱白的小臂去掀了眼前离得近的一屉蒸笼,可能本来是想下床去拿碗筷,但刚有起身动作,又立马揉着腰坐了回去。
似乎还在那挑三拣四,犹豫了会,好像选择都做的很艰难一样,这才捏起了一个小包子。
凛苍将手中刀柄麻溜地一倒转,二话没说一个反手刺入,也来不及顾雕骨的作品完美不完美了,赶忙将这人整个手臂都钉到桌子上别乱动碍事,这才有些着急忙慌地从自己怀里掏出那个油纸包——
只是小包子长得都太一样了。
“师父吃的什么馅儿的?”
凛苍也来不及顾眼前血糊淋漓的场景了,他以前在战场上就着一堆残骸尸骨吃东西也不是少数,现下只是有些痴迷地,看着更为看重的场面——透过那一魂,能见到师父正吃饭的模样。
是忍不住心都微微提了起来,一口气痒的不上不下正当好卡在喉间,鸡毛乱挠一样——心满意足地看着游无咎捧着小包子咬了一口。白皮面薄,软塌塌凹陷了一小处,被他吸纳进嘴里。
“肉的。”游无咎好久没吃肉了,先前和小苍吃过的梅子排骨应该是他亲手烧的,佐料加的好,所以甜滋滋,味儿也不顶。这个此刻猛一吃上还有点腥味,便犹豫了起来,想放下,但是想到又是小苍买来的,一时间有点纠结。
凛苍一直都舍不得眨眼地盯着师父吃饭的样子——他其实非常非常喜欢看游无咎吃饭,或者说,他喜欢看游无咎进食。吃饭也好,喝水也好,就哪怕是含自己身下那东西都好。
总会给凛苍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像是自己在投喂他,他在吃自己提供的一些……总之什么都好!
凛苍从油纸包里捏了个包子出来,又觉得眼前这人嚎叫声十分干扰他进食心情,便一挥手又给他嘴冻上了。
“师父如果不喜欢吃这个馅儿的就放下,这没什么。你旁边那一屉应该是豆沙的。”
游无咎本来想听话放下,但又觉得真的有点可惜,浪费粮食不太好。
“放下。”凛苍不错眼珠地盯着游无咎脸上各种细微的神情,他很准确地判断出游无咎就是不想吃这个,又不好意思说,谁知道可能还夹杂着什么其他复杂的情绪没有放下。
难道是因为自己买的吗?
忍不住又有点兴奋起来,他舔了下自己的利齿,语气轻柔到近乎诱哄:“师父去开旁边那屉。”
顿了顿,机智地立时换了个说辞,“帮我看看是不是豆沙的,我没记错吧?”
“噢。”游无咎把咬了一口的小包子放回刚才那屉里,屉笼特意没再盖拢,就像是在做标记这一笼有尝过味道一样,听凛苍的话去办下一件事。
打开咬了口果然是豆沙的。
便啃着小口小口吃起来了。
凛苍的身心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近乎有些痴迷地看着游无咎的喉结微微上下滑动,手中的包子份量在一点点变少。
自己狼吞虎咽了一个包子,也没尝出什么滋味,这才反手将刀从这人手臂上拔了出来,继续细致割着,像在练习什么刀工一样,一边挑着筋,一边顺路切片着他臂膀上的肉丝,刚滑了没两条——
“刚才我好像听到小苍那边有其他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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