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无咎尚在那处天真,且不知死活,他瞧见凛苍平安回来了,也没有被惩罚什么的,便放心地再度小小声开了口,执拗且认死理:“之前小苍身上没伤,脸上却有……”
话未说话,一把被凛苍箍进了怀里,他腰部本就酸软的很,刚才还是跪坐在自己腿上才得以竭力支撑坐稳的。
此刻,立时浑身软塌地险些仰回床上。
慌乱间只好伸出手仓皇一扑,勾上了凛苍的脖颈。
游无咎一时有点慌乱,前几日但凡有了这个姿势,往往是他随后就被操弄的更惨的时候。
倒从来没有过两人这么衣衫齐整的亲密拥抱。
一时间让游无咎卡了壳,他好像很自然而然地跳过了自己痛苦、遭受他折磨的日夜,而是神思与反应弧一并回到更早些的时候——回到他心里更为看重的、想问的问题,毕竟他是医修一途,一眼就能辨别出新旧陈伤,小苍没有理由身体是完好无损的,脸却迟迟未得恢复。
难道是不想修复吗?
还是因为妖界这里没有很好、很合适的药,能解仙族法器所造留的伤口呢?
游无咎本来想告诉凛苍,零丘山上还有些药草没收,里面有疗愈外伤的伤药。
虽然不是多么名贵的仙品,但是他自己知道,那些药真的很管用。
还不及再开出口,就听凛苍的声色似乎是哑极了,也低沉极了。
他郑重地问:“游无咎,你当初是真心想送我进焚炉祭鼎的吗?”
——就那么想我死?就因为你我有过苟合一夜,就那么让你觉得难堪吗?
可你不想想……在这之前,是谁先引诱我的?!
游无咎闻言怔了怔,松开了圈在凛苍脖子上的手。
他似乎局促极了,单手回撤了半天才得以撑到软软的床榻撑稳了。
“你别抖啊,”凛苍看到游无咎神情的变化,心下便已了然,他咬牙切齿地笑道,“你知不知道你一抖的时候,里面夹的人可舒服了。”
“呵,你这么一来,真是搞得我又想折腾你了。”
凛苍一边恶劣地笑着一边愈发凑近游无咎,就像毒蛇盯上了美味的活肉,他静静地凑过来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一边等他再亲口给自己一个答案、一个痛快。
游无咎垂下了头,好半晌,才浅声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