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有无数次的念头,游无咎觉得这野兽没有一份堪称他人身时能有的神智可言,又无数次感到一种莫名的恶意,觉得对方兴许是巴不得自己死在他这根狰狞的巨物上。
他要是全顶进来,估计自己现下就可以当场身体两半。
游无咎早在他第一次尝试全以兽身捅干进来时就哭哑了嗓子,他哭着叫着求那兽族留他一命,对方置若罔闻,又仿佛这样强插不进是得不到任何快感,这兽妖索性便逐渐放弃了后穴,只追寻他那口雌穴能给与的深深紧覆绞吸的柔嫩触感,尔后寻乐子一样的,尝试着到底能送进去多少。
好几次游无咎觉得自己彻底要死于身下这根粗长骇人的玩意时,这兽妖在千钧一发的当口换回了人身,经历过兽根的开拓,再容纳他那也算狰狞的人身性器时便没有最初时那般吃痛了,游无咎当时摸着先前被灌至隆起的小腹,却也只能失神地撅着屁股趴着,任由他肆意操弄,浑身抽搐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告饶话来。
可今天,游无咎委实觉得自己凶多吉少了。
这应该是他被掳来的第九天,也是仙魔谈合的第九天。
他早上在这人寝殿里醒来时,意外发现没人,好不容易扶着一切可借力的东西,拖着残躯挪至门口,忽听得外头有侍卫说有庆典,不知怎么,浑浑噩噩的,本能的就觉着这是个机会,他想逃。
他想起自己本就是莫名其妙被弄过来的,不知是不是这几日反复被这兽妖来回颠弄,游无咎觉得自己的大脑仿佛都跟被他用那兽根蹂躏过一样,乱七八糟的,九天前的事接连跟走马灯一样往外迸,却都是一幕幕的碎片,一会有人跟他说“小游仙君有人找你”,一会又是战场上忽然被同僚往外推了一下,念叨着“游无咎,就是这人就叫游无咎!”,一会又是鲜红艳丽的景象,却不是血,曲里拐弯的,像是什么人的红头发……
游无咎记得自己那时药箱都还背在身上的,他明明该是来救人的,怎么会、怎么会变得这样……对了,药箱!
他整个人又跟失了魂一样,不知为何又一路摸了回去,背起了他的药箱,摸着这惯常跟在自己身边的药箱,好像这样能找着点什么底气和力量,他又茫然地抬了头,逐渐看清了周边陌生的一切,再度慌里慌张地往外跑。
神思不时模糊,方寸早已大乱,各种自不量力此起彼伏的天真念头里——只有“逃出生天”四个字提神醒脑。
所以游无咎,逃了。
主殿外巡逻的一个兽族近侍发现了这一幕,他挠了挠头,不知道要不要去追,毕竟这人是从他们主将凛苍的殿里出来的。
可也恰巧是从主将殿里出来的,所以他才犹豫能不能追。
又看了看这小仙君踉跄的单薄背影,像是想起几天前夜里按值点卯,不小心路过殿外听到的那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与告饶声——
他下意识反手捋着自己脖颈,压下忽然立起的汗毛。
只留下一个同情的目光看向这小仙君愈来愈远的背影。
倒不知是不是个傻子,也寻思不明白他是怎么敢的,竟然此时要跑?
游无咎只知道怕,他怕这兽族无端的折磨,短短几天的经历倒比他前三千年加起来都要恐怖。
按他同僚的话来讲,小游仙君本就术法平平,资质也平平,长得更是平平。
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落此殊难在他自己头上。
再想起九天前,仙魔尚未谈妥合的战场上,自己按理说都能归属于“老弱病残”这一挂的医修小仙,派上去也都只能给对方阵营做添头的那种。
可就是这“添头”,从极偏远的小山头被翻了出来,还真被人召了过去。
他不明所以,又不敢不从。
明明在他那零丘山呆的蛮安稳,虽然日子后来苦的他那唯一的挚交都不怎么屑于往来了,但他想着,这里到底是还有点往日他和他那徒弟仅存的零星回忆。
因这丁点回忆是甜的,便好似也是他人生最快活的那些微时光,便能在往后数十年、百年,继续靠着这微末的回忆熬下去、撑下去。
说不定再撑个几十、几百、几千年,还真有他徒弟一缕鬼魄可另修灵根投胎,这样,指不定还有能再相遇的时候。
不然就冲这孤苦无望的日子,他也早想趁早一了百了。
却没成想,本来就打算退而求其次的只抱着点微末美好回忆,苦苦挨到现如今,反倒成全了他眼下求死不得,求生又太痛苦的两难境地。
他胡思乱想着,仓皇逃至一处山腰,不及多动用术法寻到仙魔二界通路入口,就觉得这几天再熟悉不过的冰冷暗雾陡然灭顶般压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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