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川一身热汗,柳景笙亦汗水淋漓,软倒在他怀中,人事不知。季宁川抱着他去浴室,在浴缸中放满温水,把他放入其中,先细致地为他洗净身体上的狼藉,然后让他半靠在浴缸边沿,自己打开淋浴快速地洗了个战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接着将柳景笙抱起,裹上浴巾,打开房门想将他送回房间。
柳景笙一米八高的个头,虽然身型纤细,肌肉却紧实,一百六十多斤重,季宁川将他抱在怀中,却轻轻松松,甚至还有余裕伸手将他的头拨拢到自己胸前,免得头部倒垂导致呼吸不畅。
房门打开后,季宁川却是一愣,柳絮春竟然还没有走,而是靠在房门旁边的墙上,落寞地站着,额头低垂下来,打理精致的发型有几分凌乱,几缕头发从额角垂下,遮住了他的眉眼。
柳絮春听到声音,迟钝地眨了眨眼,慢慢转过头来,轻声问:“结束了吗?”
季宁川一时失语,忽然不知该怎样面对柳絮春,只能默默点头。
于情,他与柳絮春昨天才亲密交合,虽说只是你情我愿的露水情缘,但今天便让他撞见自己与其他人亲密,终究有些尴尬;于理,柳絮春是柳景笙的父亲,被亲生父亲看到儿子罔顾双性人的秘密,勾引继弟一朝欢情,甚至为此对他恶言相向,却更是难堪。
柳絮春见季宁川迟迟不说话,便勉强勾起嘴角,似是笑了笑,笑容转瞬即逝,“是……要送景笙回房间吗?”
“嗯。”季宁川手臂用力,将柳景笙往上托了托,“他有些脱力,昏睡过去了。”
柳絮春点点头,主动抬步,带着季宁川往柳景笙的房间走,小声说:“你们做了好久。”
季宁川无言以对,柳絮春便垂下眼睛,不再说话。等季宁川打开房门,将柳景笙放到床上后,他才突然开口,低声问:“和他做,舒服吗?”
季宁川一愣,柳絮春却没有看他,而是注视着柳景笙那漂亮锋利、轮廓立体的年轻脸庞,面色苍白如纸,声音轻如青烟,“他那么年轻,长得也漂亮,那里……应该很好看,做起来很舒服吧。”
柳絮春的眼底泛起一层薄薄的红,表情一瞬间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却仍强撑着问:“是不是比和我做,要舒服很多?”
季宁川为熟睡的柳景笙盖上被子,站起身来,终于直视柳絮春,道:“和你做也很舒服。”他发现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比起侵犯了他捧在手心、有求必应的独生子,柳絮春更在乎的,似乎是自己和其他人有了性关系。
柳絮春怔了怔,垂下眼睛,“是吗?谢谢你。”他似乎将这当作了安慰,勉强笑一笑后,脸上又流露出淡淡的伤感与彷徨,“我年纪大了,性格也沉闷,四十岁的双性人……不讨人喜欢的,对不起。”
季宁川看着柳絮春脸上的脆弱,心底突然一软。他走过去,牵住柳絮春的手,带着他离开柳景笙的房间,问:“为什么道歉?”明明已经是四十岁的成熟男人了,可方才那一刻,柳絮春却像沉溺爱恋、青涩懵懂的青年人一般,因为害怕惹心上人不喜而忐忑不安,眼中透着无助与迷惘。
可怜又可爱。
柳絮春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季宁川牵着自己的手,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小声说:“因为我不够好,年纪那么大,下面颜色很深,可能还松了……”
“不是,”季宁川打断他,“你下面颜色很漂亮,也很紧致,又湿又滑,肏起来很舒服。”或许是由于柳絮春此刻难得的脆弱,本该叱咤风云、号令四方的柳氏掌权人,却像个小媳妇似的期期艾艾地跟在自己身边,担忧自己的身体不够有性吸引力,这触动了季宁川,引起了他的怜惜,此刻他的态度十分温和,比之曾经继父继子间的疏离客气,已然亲近了很多。
“真的吗?”柳絮春有些惊喜,又有些不自信,看向季宁川的目光满含期待而又隐隐退缩,仿佛季宁川一句话,就能将他刚刚死灰复燃的希望碾落成泥。季宁川点了点头,直视着柳絮春的双眼,认真道:“真的。”
柳絮春心底蓦地一松,眼底浮起热意,一副开心激动而又不知所措的模样,抿了抿唇,终于含笑开口,略带哽咽地说,“谢谢你,宁川……我知道,是我不知羞耻,用畸形的身体勾引你,可是……就算我年纪很大,长相也不好看,我还是……我不想当你的长辈,只想、只想当你的双性人,想让你……肏我。”柳絮春羞耻得脸都红透了,眼底也透着水意,整个人手足无措,目光中却又透着难以掩饰的倾慕与爱意。
季宁川勾了勾柳絮春的掌心,笑道,“这么浪,却又没有安全感,是因为是双性人的缘故吗?”明明是亲生儿子被肏破了宝贵的处子之身,却丝毫没有愤怒和报复之心,反而因为几句攻讦之语惴惴不安,担忧自己年纪过大,失去性吸引力;本身是富有社会影响力的商业精英,坐拥万贯家财,面容俊美,身姿挺拔,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却害怕被未入社会、毫无权势的高中生抛弃,自卑难安。
“是呀,”柳絮春自失一笑,很温软地说,“双性人对破处自己的人,会有很强的依赖感和臣服心。只要肏破了双性人的身子,就能轻易得到他的心,这是来自生理基因的本能,无法抗拒。更不用说,我先前就对你……”柳絮春顿了一下,红着脸小声说,“……心存爱慕,日后只要你不抛弃我,我永远也离不开你了。”
季宁川侧头看向柳絮春,见他面含春色,双眸如水,含情脉脉。
“你的意思是,”季宁川迟疑一下,“以后你都会……离不开我吗?”
柳絮春垂下眼眸,点了点头,表情中却丝毫不见怨怼惶恐,反而很心甘情愿似的,微微一笑,抬眼注视着季宁川,说:“宁川,从喜欢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无处可逃了。我做梦都想……被你按在地上肏。”
他的脸颊一片烧红,眼底含着欲望,眼角飞出欲语还羞的风情与媚意,缠绵地勾向季宁川,手指微微蜷起,在季宁川的手心里轻轻搔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