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后面的地方……似乎回想起了之前他们忘情缠绵时的快感,泛起一阵无法解释的瘙痒,不自觉地张合收缩起来,但那可恶的人和可恶的东西就是不进到深处,替他缓解这磨人的渴望!
听到裴元让他自己主动,阿麻吕生气极了——他怎能那般下贱地取悦这个混蛋!他对着裴元的肩膀,张口狠狠地咬下去!
“嘶……”裴元痛得吸了一口气。大概是出于报复,他猛地将阿麻吕的腰往下压,肉棒瞬间破开肠肉,全根没入,直抵深处。
“啊……停!嗯嗯~~”这一下肏得又重又深,阿麻吕眼角发红,沁出一点泪水,“裴元——!等等……太突然,太深了……”他叫唤着裴元的名字,用力地抓着裴元的背,在上面留下几道痕迹。
裴元被他这番抵抗激起了血性,不再说些恼人的话,反复提起阿麻吕的腰臀,又让其重重地落下,把自己坚挺的欲望全数吃下。他专注地把阿麻吕的身体当做套弄自己肉棒的器具,任凭阿麻吕怎么挣扎,手上也没松开一分。
阿麻吕被裴元毫无章法又快又深地顶弄了一会,脑子开始发昏,在某一刻变得一片空白,泄出了第一次。他竭力克制着不要叫出来,可流露出的呻吟声仍然煽情至极,让他感到无地自容。然而抓着他的腰的手力度更大了,简直像要抓进肉里。
“再叫出来,让我听听好吗?”裴元轻喘着气,又说着类似于哄骗的话,他感受到阿麻吕体内因为高潮而痉挛,把他的性器夹得更紧更热了,舒服得不行。他和阿麻吕的身体紧贴着,稍微低头鼻尖就轻易能嗅到阿麻吕身上的气味。相较于奔波忙累的自己,阿麻吕今晚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身上纤尘不染,还有淡淡的熏香味,真是过于干净,让裴元更想把他弄脏了。
阿麻吕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解过来,就又被人抓着动了起来。“嗯唔……不,不要——”现在他的身体分外敏感,体内粗硬之物的触感尤为明显,偏偏它还不断摩擦着软弱的肠壁,带来新一轮的快感。“停一下!放开……放开我!”阿麻吕想先喘息片刻,接连不断的刺激简直叫人发狂!
“我一次都还没出来……这样不公平吧,”裴元虽在抱怨,话中却隐藏着几分兴致勃勃的险恶,“我们打个商量如何?你做些让我开心的事,我出来一次,我们就休息一会。”
商量什么……有什么好商量的!!阿麻吕浑噩的脑海被裴元一激,顿时清醒了不少。抬头怒视,却见裴元的笑眼中,比往常多了一抹不容置疑的残忍,这才意识到,今晚自己一时心软,无异于羊入虎口。
聪明人总是有莫名的骄傲和自尊,像裴元这般平时温和待人的也不例外,和阿麻吕不过是内藏与外露的区别。几次三番被意中人拒之门外,裴元就算不恼怒,也暗自将这笔账记下了——而今就是讨债的时候。阿麻吕以为今晚和裴元的情事能普普通通地走完流程,竟不想裴元趁机大做文章,要以身体的欲望逼迫他低头。
可阿麻吕哪里懂如何服侍别人,他一时没想出个所以然,便又被裴元顶得颠三倒四,抑制不住地呻吟叫唤,自己的性器也重新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裴元大手用力揉捏着他的臀肉,又拍了好几下,直把这团软肉弄出了泛红熟烂的样子。
“我来……我做!”阿麻吕颤抖着,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再被裴元捉弄下去,他怕是要把脸都丢尽了,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裴元便好整以暇地等他来献身,不再紧抓着阿麻吕的腰身,只将手搭在那里。
阿麻吕体内含着裴元那孽根,都能感觉到上面的青筋一突一突地顶着肉壁。他已经够羞耻了,却还要再突破下限去取悦对方,实在是,实在是……阿麻吕不想用那两个形容自己,但他如今确实太淫荡了……
因此阿麻吕不打算让裴元如愿,他决定偷工减料,挑自己能接受的事来做。
他将脸凑过去,咬住裴元的下唇,并没有用力,只是用牙轻轻地磨着,然后他亲着被他咬过的地方,伸出舌尖将其濡湿。裴元欣然接受了这个调情,在阿麻吕伸出舌尖时趁势吻住,撬开对方的牙关,缠着那挠得他心痒的舌尖。两人沉浸在此次的亲吻中,都想用彼此最柔软的地方吞没彼此。
阿麻吕双手搂在裴元背上,在接吻时他情不自禁地摸起了裴元的脊背,从尾椎开始,一截一截往上摸,他用手认真地感受着、描绘着它的硬度和轮廓。要说阿麻吕认为裴元身上有哪里值得喜欢的地方,不是那张俊朗得让阿麻吕也嫉妒三分的脸,更不是充满侵略性及兽性的某处,而是支撑起这整个人的脊骨。阿麻吕透过肉体的热度摸着它,感觉它既像是可以让人临岸的礁石,又像是能一节一节生长,伸向天空的树干和枝节,就是如此,才显得裴元这个人如此宽阔而令人安心。
在他们初次欢爱时,尽管阿麻吕后面意识不清,也还是不忘在裴元背上多留些痕迹——既然是他发现的好地方,那当然得留个标记以资证明。
阿麻吕忘情其中,他难得显出柔顺的一面,全副心神投入到热烈而缠绵的亲吻里。肌肤相贴间只觉两人的边界逐渐消解,不复存在。裴元情热的温度融化了阿麻吕,他只觉得裴元任其取用,裴元的唇就好似他的唇,裴元的手就好似他的手,每个抚摸、揉捏和按压的动作都让他极为舒服,而那紧密相接完美契合的某处,也似乎本该如此。他注意不到裴元何时又开始顶弄起来,肉穴被裴元硬烫的性器捣得松软,发出淫靡的水声,带着阿麻吕陷入沼泽般的欢愉,快感之下,阿麻吕甚至不自觉地摆动身体,以便让两人更好地结合,数不清的呻吟声也被亲吻化为交织缠绕的侬侬爱语。
等到裴元将阳具捅到极深处,压迫着肠道内的敏感点,喷出一股浓稠的精液时,阿麻吕仍未认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也在那时登上了顶峰,他眼中水雾弥漫,被掰开的大腿抽搐着,点点白浊射在两人的身上。
阿麻吕仰着头,发出细长的气息。他不想睁开眼睛了,在从情欲中清醒过来之后。
裴元却笑了起来,即便他音色清朗,笑声悦耳,也掩盖不了其中的欲念之色。
“阿麻吕,师弟……你想要我。”
“你想要我。”他又重复了一遍。
裴元脸上的高兴是那么单纯而热烈,快把阿麻吕的眼睛灼伤了。
快闭嘴吧!
阿麻吕用掌心捂住裴元可恶的嘴。
然而裴元那双没被遮住的眼睛仍在笑着。
四目相对间,两人都已明了,他们互相吸引着对方,他们的世界存在着彼此,又互相超出,总想将对方纳入。裴元拉起阿麻吕的手,在那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我还以为,就只有我一头热,像个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总是不合时宜地想着下流的事。”
“明明是你情我愿的情爱之事,你为什么总要拒绝我呢?”裴元这话说得深情又真诚,“你叫我猜,可我真的不明白……”
可阿麻吕听了他这番心迹,却并没有心软。
相反地,阿麻吕的理智回归了。尽管他的身体还在轻颤着,沉迷在感官快乐中不想脱离。
他只是太清楚自己和裴元都是什么样的人了。对于他们这种脑子格外好用、又知道自己不凡的人来说,人生里最重要的事只可能是一项理想,抑或一种执念,不会再有别的事值得他们格外关注。耽于感情对阿麻吕来说就是个笑话,他觉得裴元也是如此,情欲滋味再甜蜜,也不过是一时的沉溺罢了。
关键的是,现在,自己想要裴元这个人吗?
……想要。
除了裴元,阿麻吕这辈子还没对什么人产生过兴趣,裴元是唯一一个他能够接受的如此亲密地接近自己的人。
他从东瀛来到大唐,受师父的指引来到万花,本来并没想过和别人产生联系,可如今他关心起那些和自己没有关系的小孩,熟知万花谷中每一处景色,甚至还想和某个人度过一个别有意义的节日——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自己准备好了等对方上门。他这种种变化,都离不开裴元一路上对他的蓄意引导,是裴元让他这个如浮萍般的过客长出了新的根须,逐渐与万花谷的土地不可分离。阿麻吕的气不顺也是来源于此,他能感觉到自己没办法再脱身,早晚要被裴元彻底拿捏。裴元此人明明主导了这一切,阿麻吕不相信他不知道,而他竟然还卖可怜,实在是够可恶了!
阿麻吕感受到了自身的陷落,他开始在意如今发生的这段不成体统的感情。他也知道这段感情如未修成正果,那必将迎来惨烈的局面,而且十有八九会是他情绪失控把局面砸得稀巴烂,但这并非出于忠贞的感情观念——阿麻吕明白,自己有的只是一种输不起的心态。
至少,在过程中沉浸过头,结局时狼狈离场的输家绝不能是他。
“你躺下吧,”阿麻吕看着裴元,“我想要你……师兄。”
想要你臣服于我,患得患失,在我面前丧失那份游刃有余的底气。
……
窗外的月光照亮了床铺上缠绵的二人,急切的喘息、肉体相接的声音断断续续,却从不停止,时间的感知沉醉于此处,缓慢朦胧、暧昧不清的氛围笼罩了一切。
“嗯……”阿麻吕扶着裴元那东西,对准自己湿淋淋、流着精液的穴口,缓慢地坐了下去。
要是以前谁说阿麻吕会骑在男人身上做这种事,阿麻吕定然会以胡言乱语为由杀了对方。但今天他的的确确这么做了。
相比于被裴元压着做,阿麻吕发觉自己来还好一些,起码能掌控抽插的速度和深度,在保持刺激的同时不至于失控。
裴元则觉得阿麻吕急缓不一的节奏十分磨人,很想立刻不管不顾地掐着他的腰狠做一通,但阿麻吕难得主动纳入他的家伙,这种好事裴元不确定以后还有没有,就先让阿麻吕顺着心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