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平的房间被挤得满满当当,间接让办公室拥有了寝室的功能。
环顾一圈,白谕的视线落在床和沙发靠着的那面墙上。
雪白的墙面被密密麻麻的纸张和文字占据。
各种图钉、彩线和胶带将一个个案件与人物相链接,组成一张五彩斑斓又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而在这张关系网中间,有一张陈旧模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蓝色T恤的小男孩,只有四五岁的样子,笑容灿烂。
方煜,黑色记号笔在下面写了两个字。
这个名字似乎打开了尘封的记忆,这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白谕的名字。
白谕在这面墙前站定,时恙跟在后面,手心因为紧张不自觉的捏紧。
这面墙是这些年寻找“方家失踪的二少”所布置出的,表面上看是为梳理逻辑所制作,实际上却蕴含了年年日日的心血、人力、还有情绪情感的耗费。
照往常,这面墙放这儿倒没什么。可如今不一样,白谕就真实的站在面前。
墙上的棋布星陈、根牙磐错的所有线索,各种曲曲绕绕,通通指向着眼前这个人。
白谕简单的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句号。
时恙有种恍惚感,他无数次在这张星罗密布的关系网前陷入深思,但斗转星移,没想到有一天白谕也会站到这里,注视着他曾注视过千百次的东西。
时过境迁,仿佛这面墙上所有的东西都没用了。
因为答案已经产生了,还就在眼前。
时恙的心里又莫名的滋生出了一点尴尬,那种感觉和暗恋被发现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谕站在那里,就像答案在浏览自己被计算出的过程,审视所有的公式、方程、计算,还包括了时恙这个解题人。
紧张、怪异又奇妙的感觉。
好一阵儿,白谕终于将视线从那张蛛网密布的墙上移开。
目光淡淡的瞥向时恙,似乎仍是面无表情,却又感觉有些细微的不一样。
“你想收拾什么?”
沙发床铺铺放齐整,桌面文件摆放有序,这种程度没必要专门收拾。
时恙心头一紧:“我……”
犹豫且没回答。
这错好像就这么犯下了。
双膝一曲,条件反射的想先跪下去。
白谕的脚尖却率先抵住了一边儿的膝盖。
“问你话,没让你跪。”
动作一僵,时恙赶紧直回来,略微措辞:“呃……因为您安全回来了,所以我觉得墙上那些东西没用了,您看见也没有多大意义,反而可能会勾起您……不好的回忆。”
线索墙上的资料很多,不乏有关于儿童拐卖及情色的照片,照片源于直间或间接参与过案件的非法组织。
虽然不敢肯定,但或许某一张照片就会勾起白谕内心不好的回忆呢?
他顿了顿继续:“虽然屋内还算整洁,但是放了两个月应该落了不少灰,是真的想打扫一下。”
听完,白谕的目光在时恙脸上落了好一会儿,不知意味。
直到时恙被看得发毛了,那懒恹恹的声音才响起。
“有没有意义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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