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白谕拉开床帘时已九点多,许是昨晚酒喝得多的缘故,醒的有些晚。
他拉开门,却发现时恙跪在门口。
“早安……”
时恙张了张嘴,早安后头半天没崩出称呼。
按方家近臣的身份来说该喊二少或主子,按私奴身份该喊主人,跟着贺原喊可以喊先生,其他的奴隶喊白谕也喊先生。
白谕问:“方烨怎么安排你的?”
“方少让我暂时跟着您,等这边奴隶的身份脱离出去,才能进入近臣的流程。”时恙微微抬头,仰视着白谕。
“你怎么想?”白谕又问。
如果时恙打算学习商业管理之类话,大可以去做自己的事,白谕并没有限制时恙的打算。
“我想跟着您。”时恙有些小心翼翼,“可以吗?”
没有其他打算,只是单纯想跟在白谕身边。
白谕淡淡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时恙给他的感觉并不讨厌。
只要这人不热麻烦,没有别的目的,倒也能勉强接受。于是他回答:“可以。”
“我该怎么称呼您?”时恙问。
白谕的目光与那双浅色瞳对视,明明是个杀手,眼神却有种不符合身份的温柔。
分明是用奴隶的姿势跪着,自称却用的“我”。
“你觉得你该怎么称呼?”他似是随意的反问了一句,没有等时恙的回答,便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时恙看着白谕的背影,细微的纠结一闪而过,但脸上很快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时恙爬起身,扶着疼痛的膝盖朝白谕追去。
该喊什么……好像从来都没得选……
……
餐桌上,白谕喝着刚温好的粥,他瞥了一眼跪在桌前的人。
时恙眼下一层薄薄的乌青
“昨晚没睡?”
“嗯。”时恙轻嗯一声,才想起自己现在似乎是奴隶的身份:“是的,主人。”
姿态摆的端正,但说话的方式实在不像个奴隶该有的样子。
白谕却不在意,继续问:“早餐也没吃?”
“没有,主人。”
“上来一起吃点。”
时恙稍稍抬头,大腿的肌肉紧绷了一下,似乎有一瞬间是想站起来的,但马上又意识到不应该……奴隶好像没有资格跟主人一起用餐。
时恙的无所适从被白谕看在眼中,他捏了一块面包送到时恙嘴边。
很奇异的感觉,作为A组组长,时恙从未如此卑微的跪在另一个男人脚下,还犹豫着不敢站起来。
白谕的感觉也很特别,明明每次见到时恙时,这人不是背着火光走来,就是刚从枪林弹雨中杀出一条血路。这次却只是温柔的跪在自己面前,浅瞳中没有半丝厌恶或者不甘,是这样的平和安静。
时恙就这样就着白谕的手咬下一块面包,粗嚼几下吞咽后再咬下一口。
白谕耐着性子喂完整一个面包,他拿了盒牛奶递给时恙。
“自己喝。”
时恙的眼睛眨了一下:“谢谢主人。”
“为什么昨晚没睡?”刚刚的话题。
“方少没有安排房间。”时恙的语气好像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白谕心里升起一股预感,他看向时恙的膝盖:“跪了一晚?”
时恙点点头,继而又想起自己是个奴隶:“是的,主人。”
白谕小小的沉默了一下。
“吃完去补个觉。”他说,“让贺原给你安排个房间。”
……
时恙这一觉没睡很久,大概是时间不对加之个人习惯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