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少年笑着扑过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季铃琅忍不住眼眶一热,连忙俯身抱住了姜吟,力道大的吓人,仿佛生怕人消失不见似的,“姜姜.......我的姜姜.........”我好想你。
“唔,季大人,你抱疼我了!”少年皱着眉,拍打着季铃琅的后背。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一边伸手盖住滚烫的眼窝,一边歉意的说到,“抱歉,姜姜,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见到你太过激动了。”
不同于以往把控全局的傲慢,许是经历过一次失去之后,季铃琅面对姜吟是总是不经意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他变得恐惧,脆弱,多疑。
像任何陷入恋爱的弱势那方一样。
抱着他脖子的姜吟又开始碎碎念念起来,“我们要去后山上骑大马,还要去池塘里捉鱼,我还想吃石榴了..........”
季铃琅以为姜吟在同他说话,刚想笑着说如今冬日寒冷哪儿来的石榴,忽然脸色微顿,后知后觉的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他抬起头仔细端详,这才发现少年的目光是落在半空的,对方的眼神过分的天真懵懂,像是不谙世事的稚子,扳着手指一件一件说事情的时候也有种温吞的迟钝感。
“这是怎么了?”季铃琅一把握住姜吟的肩头,“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想起青年陛下出去时那疲倦的眉眼,当时他还以为是姜姜闹着要见他两人吵架造成的,现在看来,季铃琅注视着少年懵懂的双眼,忽然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姜吟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他歪着脑袋看着男人急切又慌乱的神情,忽然有些想笑,可看着对方那伤心的神情,又觉得现在笑出来可能有点不太好,于是只好慢吞吞的说,“啊,这个吗?皇兄说我病了........”
病了?
什么病会变成这个样子?神情呆滞恍若孩童,似乎还有记忆衰退的状况,后山、骑马、捉鱼.......全都是他们在小荷镇的时候做的事情,季铃琅眼睛不由一红,怎么会这样?
他心里疯狂的想过皇宫里的阴暗污秽之事,仿佛要从中找出姜吟病情的原因,会不会是有人想要陷害他的姜姜?后宫里的探子,宗室那边的人?还有谁?可任他自负聪明,如今也想不出凶手到底是谁。
“姜姜.......”他抚摸着少年的乌发,手指不停的发抖,怎么就病了呢?
他才决心要好好的弥补,才决心要好好的赎罪。
从前算计起人来眼都不眨的季黑心,如今也有了彷徨不安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随手挑中的作为药引的乡野少年,如今会成为他的心头肉,骨中髓,日日夜夜辗转悱恻,也要小心呵护的存在。
他摸着对方削瘦的骨骼,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心如刀绞。
而姜吟只是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拍着手掌欢笑,好像以为对方是在跟自己玩乐。
季铃琅终于忍不住别过头去,一手死死的盖住眼帘,手背上青筋四起,颈间用力到泛红,“别看我,姜姜,别看我..........”
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嘶哑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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