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柯覃见他放下帘子坐了回去,连忙想要叫住对方,可惜被警惕的小绿公公拦在了一步之外,怎么也无法靠近。
姜吟拿他那副样子着实可怜,便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且先回去,告诉他别做这些多余的事情,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我与他之间积怨已深,非简单的一两句能够说清。”
“温小宝之事,我一直记着的。”说到此处,姜吟的脸已经是冷若冰霜,他淡淡的坐直了身子,吩咐宫人们继续前进,没有理会外面的柯覃一下子变得惨白的脸色。
不仅仅只是在埋怨对方欺骗自己,还有很多很多大大小小得事情阻隔于他们之间,药引一事,陈伯之死,骗他一切安好结果却被送去了边疆的温小宝,太多太多了。
天知道当姜吟得知温小宝竟然被季铃琅送去新兵队伍,最后不明不白的跟着去了战场,音信全无,生死不明的时候,他又气又急地抓着燕楼衣的衣服再三确认了几遍,最后才得出季铃琅确实不做人这个事实。
妈的,要不是当时为了草人设,他简直想挥着鞭子冲到季府去问个明白。
现在好了,小炮灰现在是黑化疯批人设,姜吟可以尽情地作死,他要把所有受过的憋屈在季铃琅地身上找回来。
轿撵从身边走过,柯覃想要拦,可伸出去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温金财一事,是他唯一做的不对,觉得有所亏欠的。
不知过了多久,瞥见路过的宫人们眼神奇异的打量,柯覃这才收回手,拿着盒子往出宫的方向走去。
宫门口,季铃琅正神色怔怔的看着朱红色的宫墙。
只见他形容憔悴,宛若枯槁,曾经那双风流多情迷倒京中万千人的桃花眼竟然满是疲倦,眉宇间也布满了忧愁,细细看来,薄唇因为焦急的等待干燥地裂开口子,冬日的寒风凛冽地吹来,往日合身的长袍在他身上竟然显出几分宽大来。
他余光中瞥见有人走过来,悲凉无神的眼眸终于一动。
可转身一看,只有柯覃一个人的身影,手上的木盒也没有送出去,他脸上瞬间又添了一分阴暗的愁绪。
“主子,小殿下没有收。”柯覃跪下,将手中的木盒高高的举起,他知道对方又会神经失常一般的大喊大叫,果然下一秒。
季铃琅又开始乱叫起来,眉眼阴郁戾气,隐隐有癫狂之色,“你有没有给他说这是我精心挑选的?我跑遍了京城所有的店铺,特意挑选的最精美的簪子,那么适合他!你是不是没有说清楚?不然他怎么会不收呢!?”
他心里埋怨柯覃木讷,定然没有将他的心意说完,想着要是自己亲自去送就好了,可又明白要是他自己出现在姜吟的面前,以对方现在的心情,怕是不仅不会收下礼物,连见都不会见他一面。不然他也不会从早朝起就一直等在这里,反而让属下替他前去。
他安慰自己道,姜吟只是心里还有怨气,等对方气消了,就愿意见他了。
季铃琅抓着柯覃肩膀疯狂摇晃的手指一松,眼里的激动情绪稍稍平复下来,忽而又转念问道,“姜姜........姜姜,有没有露出一丝,一丝对我的思念?”
他看着柯覃的眼里隐隐浮现出期待来,可指甲却又深深的嵌进小侍卫的肩膀里,力道重的发疼,仿佛只想听到自己希望的话。
柯覃顿了顿,果然不负他所望的那般说,“属下隔得远看不太清楚,但听闻您名字的时候小殿下曾特意掀开帘子一看,约莫还是在意您的。”
季铃琅听了果然高兴极了,不顾这是在宫门口就大笑起来,他这才又面色温和得将柯覃扶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他还是念着我的,他现在越是怨恨不见我,就越是说明他之前爱惨了我,我骗了姜姜,他恨我,也是应该的.......”
“这次的簪子他没有收,定然是不喜欢,他既然不喜欢这些款式的,那我就再去选些别的样式,只要我一直坚持,他定然能够明白我已经悔悟的决心!”
季铃琅神色恍惚,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又失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柯覃看着他,却蓦然觉得悲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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