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森很想吐嘈,但严格控制自己不露出任何表情,也不睁眼,更不开口说话.了。
果然,刚以极度傲娇的语气说完自己又一科研成果的韩维又打开了自己随身的手术包,里面一排三十只的试管显现在班森眼前。
里面清一色地装着大半的乳白色液体,很明显是那朵白色彼岸花的分泌产物。
“不过植物细胞体外培养还是十分成功的,只是范用性不如直接把植株本体插入体内来得直接。”
韩雄轻笑着,一只小型的实验注射器被取出,里面乳白色的液体荡漾着清波,在量子灯的暖光下透出柔和的光。
班森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他只感觉到寒童在靠近。
他猛然发力,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终结自己作为间谍的一生。
但无奈上一次麻醉的药力还未完全过去,发不出力,一下子难以成功,只能是在自己的舌头上留下浅浅的血痕。
针刺入皮肤的感觉传入脑海,班森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小时候打疫苗的不好回忆死去而又活来,攻击自己那枪林弹雨都不惧而惧怕针头的内心。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毕竟——麻醉剂带来的麻木会冲淡那针头的感觉,并使它逐渐消失
——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咬舌自尽的计划是不可能了。
韩维重新坐回椅子之上,却没再说话。
他看了下时间——
23点43分。
打着哈欠,他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半躺在椅子上。
班森的性子他心知肚明,因此,对自己采用的策略自然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对其他人来说,这可能已经是讯问的僵局——
但他不一样,他是韩维,更是了解班森的韩维。
就这样,在长达三十分钟的沉默之后,班森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奇怪——
他怎么不开口?
如果是别人对班森而言,这样沉默默是最好的结果——
你不说,我不说——你能奈我何——
但韩维则不同,这个人的沉默甚至要比开说话更加危险——
因为他一旦沉默,就代表有什么人将要被算计了——
而现在,这个人只能是自己。
以前也是这样,那位被誉为“心理学界的牛顿”的圣坦丁堡大学的高级心理学教授——也是韩维的老师。
据说这个女人曾在三家公司ceo的浪潮中心游刃有余。
这三位ceo,一位倾家荡产,在岳父母的救济之下才勉强东山再起;
另一位则告别妻子,搬入了贫民窟;
还有一位最惨,变卖所有还偿巨额偿务,现在又留一条内裤而在精神病院中癫狂起舞。
但即便是这种带刺的玫瑰,也在韩维的手下人财两空。
但班森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估量的,韩维对付自己根本不需要半个小时的思索——
他只是在等。
班森不知道他在等待什么,但他无比清楚——
只要这一等之事成立,自己就彻底没有了价值。
虽然自己对此毫无对策,但心中的惶恐还是难以克制。
又过半个小时,韩维抬起左腕,银色的胺表表盘上显示出时间——
0时43分。
刚好一个小时。
韩维又打了个伸着懒腰,站起身。
“你要睁眼吗?再不睁眼——你就再也没有睁眼的机会了。”
班森还是有一定知觉的,他能感觉到有在自己脸上划过,触感水凉,但紧接着,那东西划过的地方——温热,粘湿的感觉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