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有敌人入侵!”
作为诺佛斯上城守卫队的一员,他立马就反应过来来者不善,这些人腰上缠着绳索,手里拿着锤子,
闪烁的火光映红了村庄的烟囱。他们是有备而来。恐惧像蛇一样缠绕在守卫队队长心中。他听见一声马嘶,然后是呼喊。
战斗一触即发。“至少有几千人。”一个队员报告道,“还有扔投石索的部队。”
守卫队长用古语大声发号施令,二十个诺佛斯人分散开来,他们个个眼中含着视死如归的表情。
“在你们的背后,就是伟大的神庙。我很怕死,也不想死在这里,但我知道若要做到这一点,便需要反抗。”
咚咚咚的战鼓声垒起,在寂静的夜里犹如灯火。
那要塞黑乎乎地矗立在风暴中,而它所在的岩岛四周,雨水不停地鞭击湖面,看起来确实有点阴森森,像是鬼魂出没之所。
这次战斗由于是伊耿特别交代的突袭,所以人数上伊耿这边的人并不会太多。
“来啊,只要坚持到大部队的救援,你们就完蛋了。”
“只是可惜,”里蒙说道,此时声音已滚向远方,夜晚再度黑暗,“你是看不到那一幕了。”
伊耿的手下都是久经沙战的自由民,加上又是突袭,把诺佛斯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也可以说长久的和平让早已让上城之人放松了警惕。
战斗结束的很快。
他们让守卫队长站在一棵从客栈大厅地板里长出来的树下,俘虏跪在壁炉前,周围是一圈亮出木长矛和青铜剑的诺佛斯人。里蒙看戴蒙走近,没有说话。积水沿墙流淌而下,雨点啪啪敲打仍附在树上的最后几片叶子,火堆里升起盘旋的浓烟。
“你想死吗?”里蒙咧开笑容,“或者,我们可以提供给你另外一个选择。”
守卫队长没说话。他只是站在野人中间望着戴蒙。雨水和烟雾中,仅靠那火堆的光亮,加上披的羊皮斗篷。
戴蒙拔出伊耿赐予的长剑。雨水冲刷着瓦雷利亚钢剑,火焰沿刃面反射出阴郁的橙光。燃起一小堆火,正想要了这老人的性命。
却突然记起伊耿临行前嘱托他的话:战斗与和平遵循的是两套规则,无论战斗的时候你死了多少兄弟,最后一定要记得,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
“你选哪个?”里蒙说,“活还是死?”
到了这个关头,俘虏也没说话。他可以说“饶命”或者“您们夺了我的马、我的钱和我的食物,就让我留下这条命吧!”或者“不,求求您,我没有做伤害您们的事!”……他还有其他上千种说法,或者哭泣,或者呼唤信仰的神灵。但什么言语都救不了他。
他惟一能活命的方式便是向戴蒙的部队汇报诺佛斯城内的详细情报。
但这对任何人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荣耀的死去,还是出卖城邦苟活。
守卫队长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他用一种谴责与控诉的眼光望向戴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