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井大四,教导员正是贺冲,被贺教导直接管。项井在钟教导、郑教导面前趾高气昂好色贪婪,当着贺冲的面一向是比较收敛,不止是他,冲儿带的学生但凡了解冲儿一点又不像顾级长这样很熟的,多多少少对冲儿都有些顾忌。不是因为贺冲是教导员,而是土工学院关于冲儿盛传的奇闻异事,譬如年纪轻轻在海外遇上战争冲突失踪半年之类,已经成为历届学生口口相传的固定八卦。
冲儿是浪窟里唯一一个穿着周整——也就是正常上衣裤子的汉子,孝泉光着膀子,其他六个汉子浑身赤裸带着雄性淫靡气息。项井在冲儿出现时大脑愣了一愣,回过神之后照样破口大骂,越骂越难听,整个浪窟只回荡着项井的嚎叫。冲儿一脸平静看着项井表演,锡祥和建又见冲儿毫不在意也没有管项井的胡言乱语;倒是朱教练脸色越来越难看,几次想插口项井都不理会,让朱教练看上去很着急。
项井边骂边张牙舞爪面对面堵在冲儿面前,满脸狰狞:
“就你这骚货,还敢跳出来,让老子干干试试?”
朱教练暗道不好,刚要去拉,只听一声肉体冲撞的巨响,项井高大健美的肉躯似乎撞上什么东西被击打往后飞起重重摔在矮床上,一身腱子肉的项井在床上两手护住脖颈喉结满地打滚,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嘶嘶冒气,胸膛剧烈起伏要咳咳不出来,仿佛脖子上被人砍了一刀。
冲儿依旧平静站着,眼睛往下看着遭受重创的项井,其他汉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朱教练离得近看得一清二楚:项井赤身裸体气势汹汹筋肉虬结扑到冲儿面前要吓一吓,浑身破绽冷不防被冲儿一拳抽中喉结下方,而且是拳锋快准狠直接命中。朱教练是健身房老板,平时也带拳击课,从来没想过贺教导能出手这么快,要是这一拳正中项井喉结,朱教练相信黑巧克力的喉结不是被打碎就是打进气管,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大概因为冲儿避开了喉结,项井喘了半天一口气喘出来,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指着冲儿“你……你……”说不完整,只能单个冒字眼。冲儿在其他汉子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注视下迎着项井杀人的目光往前两步,朱教练赶忙扑过去压在项井肉躯上护住;项井摔跤队出省哪能被人打了不还手兀自不服气,朱教练急得高声大叫:
“你真不要命了?不知道碧贱货怎么死的?”
碧贱货三个字一出,浪窟里鸦雀无声,原本声色犬马的雄性游戏完全不见了踪影,精壮赤裸的汉子们有一瞬间觉得空气一下凝重甚至变寒。
“碧……莲花……她是跳楼……自杀……”孝泉仿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碧莲花此女正是原摔跤队解散朱教练辞职的导火索,看着楚楚可怜,依附男人挑动是非,让已婚男教师被老婆在办公室捉奸身败名裂,自己送上门摔跤队闹出强奸案,段教导长身边的博士助理小杰也是被她折腾得阳痿。最后的下场是东窗事发,之前被她害的苦主拼着同归于尽控诉,终于揭开了真面目,碧莲花从理工大学最高楼一跃而下自我了断。
项井、孝泉都深知此女不好对付,和朱教练都称呼她是贱货,锡祥和建又当教导员后看过碧莲花的一些案例。吉威和凌浩虽然没有见过碧莲花,虽然校方没有公布过实情,但发生的事情实在骇人听闻,在土工学院流传甚广,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朱亚豪,你说她是怎么死的?”冲儿眼皮都没抬,还是看着矮床上的项井。
“那个贱货肯定是坠楼摔死,”朱教练用的坠楼字眼,“是不是自杀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坠楼的时候,楼顶不止她一个……”
“本来不止她一个……”冲儿言下之意汉子秒懂,碧莲花跳楼现场贺教导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