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平洋顶着一头乱毛，大脑宕机地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转头去看监控画面。
陆野还是坐在那里，像一尊佛像，仿佛很久以前就在那里似的，看向窗外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
锦苑皇城，包间走廊，深夜——
昏暗的走廊亮着可有可无的壁灯连路都照不亮，散发出可怜微弱的光线还被趋光的小飞虫挡住一块儿。包房的门里溢出混乱聒噪的叫声，仇方堂靠着墙低头抽烟，感觉自己旁边的门里关着一帮魑魅魍魉，随时准备冲破封印把自己拆吃进腹。
好吵……
仇方堂狠吸了一口烟，瞥向身边那扇门的眼神掠过片刻的狠厉毒辣，很快又藏进了一片阴影里。
他知道这种事情自己的手不能伸太长。其他蜂后都不管的事情，随意插手只会让自己失掉自己手下的忠心，甚至在日后成为更大的隐患。他是聪明人，不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但仇方堂还是觉得恶心，非常恶心。包房里人类肉体横流的气息熏得他胃里翻江倒海，老化音箱里放着的劣质音乐刺激得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想吐。他搞不明白，这种事情有什么可上瘾的。不都是分泌激素吗？多吃糖分泌多巴胺不是一个原理吗？为什么非得冒着感染性病的风险消耗自己的生命呢？
门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仇方堂厌恶地一皱眉，转头发现旁边有个空着的包房，毫不犹豫地一闪身躲了进去。
里面在砸瓶子，这群人喝高了在撒酒疯。太野蛮了，仇方堂一点都不想回去凑热闹。
估计得闹到第二天早上，仇方堂整个人横过来瘫在沙发上想。锦苑皇城一般不会赶人，尤其是他们这种大张旗鼓一看就不好惹的，只要他们不防火把这儿烧了，从经理到服务员基本都是装聋作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都不乐意惹这种麻烦事儿。
想着想着，仇方堂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今天刚刚下活儿，他本身就累得不行，刚刚喝的那一通更是让他身心疲惫。啤酒俗称液体面包，他灌了半箱现在撑得头晕，只想回去躺着。
偏偏他还得留下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算了，先睡会儿吧。反正也睡不熟。
仇方堂的睡眠质量很差，常年在外到处奔波的生活让他的神经高度紧绷，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能被惊醒。车厢、渔船、非法小旅馆、还有各式各样的废弃厂房……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风险需要时刻注意。他无法说服自己把信任完全交给放哨的人，只能强迫自己半梦半醒地睡。只有陆野在他身边的时候情况会好一些。小狗的第六感很准，仇方堂不用过度操心就能避开很多麻烦。
所以当下半身传来奇怪的、湿滑的热意时，仇方堂很快就从他深不见底的梦里惊醒了。
他开始还恍惚是不是屋顶漏水，想起自己身处何处之后飞快地清醒了过来。
仇方堂一睁眼，一张背着光黑漆漆的人脸恰好仰起头来对上了他的视线，竟然还毫不慌乱地冲他笑了笑。
“哥，醒了啊。”他隔着内裤伸手摸上了仇方堂下体的性器，熟练地抚弄着，嘴角笑意愈深。
仇方堂本来打算一把推开他，看清对方的脸之后却盯着他愣了很久。
他顶着一张跟陆野一模一样的脸，却用陌生的表情冲自己诡异地笑着开口道。
“你好漂亮啊，借我尝尝味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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