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叼着棍,想着到时候怎么给水棠姐一个惊喜,却没有丝毫头绪,说起来,她对水棠了解的并不深,只是呢,有些人之间,不需要怎么认识,或许就有不解之缘分了。
而且徐宇是对她做过承诺的。
人啊,就是在一个个承诺中活着,总该有得出结果,兑现的那么一天。
不过没有思路,也不能硬着头皮想,或许等之后了,就有点子了。
又是几天过去,天还是阴的,隔着云透下来的阳光很是惨白,但阻止不了一往无前的唐军,取郓州后,唐军探子打探到,那负责抵抗唐军兵锋的戴思远因为一夜之间失一城,被换了下去,换上来了段凝和王彦章。
段凝在军事上没什么名头,是个借助关系上位的人,可那王彦章就不简单了,当时徐宇能得荏苒这匹忠心之马,就是拜他“所赐”。
又在郭崇韬和徐宇两人都碰巧无事的那么小段时间里,郭崇韬来看望徐宇时,闲聊时徐宇才得知,这人能瞬间分辨战局顺逆,精准出击抓住机会,是个强敌。
不过郭崇韬也告诉徐宇,这样也可以从侧面看出,梁国可用之人是越来越少了,王彦章那时候只是率领一队骑兵的西面行营马军都指挥使,现在摇身一变却成为了大军总帅,太快了。
徐宇同样敏锐地察觉到,这或许就是一步腾飞的机会,但梁国已经是没有多少将帅可用了,这晋梁到唐梁之间的战争,也快到了尾声,自己并不是一个战争狂魔,这样争得头破血流也没有意义。
带着水棠姐跟着师傅去逛一逛山水,岂不美哉?
而对那晋阳城外的老婆婆这样的人,徐宇觉得自己反正是没有什么当官的天赋的,这些问题还需交给专业的人,比如冯道那些文官,而且是需要时间来改善的,只要国家稳定,一切都应该很好说。
不是她对当时震撼的感觉褪色了,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能力,只能在这打天下的过程推上一手,对于后续治国理政,她都觉得,她一个啥也不懂还没天赋的普通人,去瞎掺和什么啊。
郭威抱着头盔掀帘进来,却看见徐宇看着地上一动不动。
“你想啥呢?陛下不是下令让从马直戒备起来了吗?你还不去牵马着甲啊?”
“哦,对嚯。”徐宇马上摘了棍,动起身来。
对于这刚攻下来的郓州,王彦章的动作是很迅速的。
李存勖本来也是预料到有人会攻来,提前和杨村夹寨南寨的守将叮嘱过了,要多侦查,切勿松懈防备等等。
可那王彦章只是用了个简单的障眼术,一面大摆筵席,然后一面在宴会上借更衣的理由偷偷溜了出来,杨村夹寨和德胜夹寨的派出来的探子没多个心眼,于是,营寨守将被成功麻痹,王彦章又领着携带巨斧的少军,宴会还没结束就到了夹寨浮桥的位置,一下连占两寨。
听那几个黄河夹寨的哨所来报,王彦章已经乘船顺流而下,在船上修整着,直奔郓州而来,此刻已经在刘杨附近。
李存勖听了消息,一如既往地展示着他的军事才能,在与众将商量之前,已经下令先让从马直预热起来。
“朕不是叫他朱守殷多留心眼吗?怎的还是被攻破了?这违抗王命、玩忽职守的罪责,朕战后再找他算!来人,即刻通知朱守殷,让他领兵下游,从那梁军后背,先来支援杨刘城的李周!”
“是!”来传讯的士兵匆忙跑出。
“陛下圣明,此战时,稳住军心为上,且正是充分用人之际。”
李存勖对那营寨被破是有些气愤,但军事上,确实没人能对他多说什么,“这朱守殷的朕暂且不谈,可探子来报,王彦章率众十万来战,是梁国最后的正军精兵,气势中必定抱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众爱卿可有计策?”
“那王彦章来势汹汹,杨刘城难守,陛下,要不我们先暂且归名义上还郓州,然后做缓兵之计,马上修筑浮桥渡口等工事,然后再度一气呵成灭那梁国,陛下,您看如何?”
李存勖拧着眉毛,能看出对这个不仅是把已经握在手里的东西送出去还折损颜面的计策不是很满意,而且他已经是做好带军出征的打算了。
“郭枢密,你如何看?”李存勖转眼询问。
“岂有打了胜仗还归还的道理?此计不妥!”
郭崇韬继续说,“陛下,我军迅速攻取郓州后并非尽是好事,确实仓促,在郓州附近我军并没有派驻大量军队镇守,兵力显然不足,在其北黄河沿岸也未曾修筑过渡口,仅有这刘杨村一条主径,兵力投送能力,也很不足。”
郭崇韬走出将士队伍继续说,“此时梁军必定是引大军气势汹汹从南岸而来,定会先攻杨刘,不论我军有没有守住,那王彦章肯定会马上去占郓州东北的东平,进一步阻隔我军南下支援的通道。”
“郭枢密分析得在理。”
“而那郓州城之中也只有李嗣源的五千精兵驻守,若是让梁军完全阻隔了郓州和黄河的联系,那这郓州就危险了。”
“嗯。”李存勖微微点头。认为这郓州不能放弃。
郭崇韬摸摸胡子,心中蹦出一个计策来,一个及其冒险的计策。
“陛下,我确有一技,只是需要陛下您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