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州南,得了卢顺密情报后,李嗣源打算带李从珂直接率军请命出征,却遇大雨阻挡,再出奇计,以雨为掩护,再借那一片夜幕,带着少量攻城器械,五千骑兵加急奔驰。
到唐军兵临城下乃至架设云梯时,才有梁军发觉,还未开始,便大势已去,未大战就破城,伤亡不超十人。
这次偷袭,偷得简直是太成功了,傍晚去偷,第二日中午,捷报传回,第三日大雨停了,就开始往唐军大营送回来降将俘虏了。
当然,此重大军功,战术上及其成功,战略上也可以说是一大步进展,当然是要开庆功宴的。
“你看你那个熊样,人家李嗣源将军带的那些人都去领赏去了,还被封了天平军节度使,你这睡得啥样子啊。”
郭威自从被那荏苒“吓破了胆”,就是怕了徐宇这疯丫头了,骑自己分配来的战马都是试了又试,小心翼翼,才放心。
又因为明白原来是借了徐宇的势才进得这从马直,知道了从马直军训练的厉害,更是没底气了,并且反而是对有真本事,能无缝衔接从马直的徐宇刮目相看起来。
只不过他对徐宇这样的人,提不起防备,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人心里其实似乎没什么真正的坏心思,就是,有一点点天真。
“俺再睡会。”郭威扣扣鼻子。
“唉,不是,我们这算才正式认识几天,怎么和十年老友一样了?你对我这么放心啊,不怕我趁你睡觉,坑你啊。”
郭威转过身来,“你这混丫头啊,只会使些小娃娃手段,就算武力比我强,我可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没啥坏心思。”
徐宇有些无语,没听说过男人至死是少年吗?喜欢玩咋了。
而且他这样一直睡,就把担子全部落到自己身上了,工作时长加倍,谁都不乐意。
“嘿,你这话说的,算了,我军攻取郓州,这下就算是在黄河南边有了一个据点,之后啊,梁军肯定会着急,我们要干的事就多咯,而且陛下最喜欢御驾亲征,你到时候可别拖了后腿啊。”
“谁拖后腿还不一定呢。”
反正我和荏苒不可能是那个拖后腿的,徐宇心里想。
“话说,你义父不是枢密使吗?你不在你父亲那享福,来做陛下的亲军,甚至跟着我来守大营,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有什么不合理的,我师傅说了,他只教我武功兵法,其它的他才不给我,而且我也不打算借助师傅的位置,我想自己闯出一片天来。只是相比这些个将士的亲军,我打的那些军功还是不够看。”
这女娃娃管父亲叫师傅有些怪,不过教她武功的就是她义父,这么叫也算合理,但对另一个问题郭威觉得更奇怪,之前来的时候就是一直疑惑着,这丫头不是有些军功了吗?
“我打听说你也在阵上斩杀了上百人,还不够?”
“够什么呀,陛下这些兵本来就是精兵中的精兵,装备更是精良,骑兵在人堆里来回冲几下,就是几条人命,更别说我们还把那些后方的士兵也算作阵中敌人,单看这从马直里,就没人拿过少于十个人头,而且不光是陛下的兵强,他手底下的那些大将的兵虽然差了一点,但也实力强劲,你看昨天回来的李嗣源将军的部队,一次偷袭,战绩不就随随便便就有了吗?”
郭威本是一个阵前敢死小卒,从未在这么个高度来看待过这个问题,“没想到你这丫头,不仅武功强,眼光还挺广的啊。”
徐宇一时虚荣心作祟,“那可不,你得和哥们我好好学学。”
“哥们?你几岁我几岁?还要让俺叫你哥们啊。”
“我今日,”徐宇抬眼算起来,然后有些底气不足了,也有些意外才这个岁数,“额,好像才十六吧。”
郭威套了掏耳朵,“啊?才十六?”
眼前这姑娘,却让人觉得这行为举止不该是这个年纪,甚至不该是这个性别,其它十六岁的姑娘,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做些闺中绣花的事情,眼前这人却言行及其随意,在大军里杀敌。
徐宇咂咂嘴,“啧,你多少?”
郭威抬手算到,“嗯,俺十九了。”
“呵,四舍五入就是你我不差年龄,再给点面子,你叫我哥怎么啦。”
郭威听了直直呆住,这是什么说法?简直就是耍无赖啊。这丫头,简直是顽皮小子。
“你这丫头,算得啥啊?”
这时,远处两个人骑着马,似乎也是谈论着什么,眉飞色舞地过来了,马上插着李嗣源部队的标识。
“有人来了,你可别给我闭着眼睛了,再这样捅到陛下那去,就不好办了。”
“唉哟,知道了。”
待那两人驱马到了门口,徐宇探头询问,“来着何人?”
“我等是李嗣源将军部下,将军马上就到,我俩先行来此通报。”
“什么名字?速速报上来。”
徐宇拿过事先就已经传递过来的报备文书,对照起的里边的名字。
徐宇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这从马直时时刻刻和如临大敌一样谨慎,不过呢,谨慎总归是好的。
“石敬瑭”“刘知远”
徐宇才下了台子去检查对方的文书印章是否正确。
这两人,第一印象给徐宇就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