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泓离开后,程璐回到卧室整理凌乱的被褥。她虽然不会做饭,但做起这种家务活还算顺手,抖抖被子,换床单,很快卧室便焕然一新,没有留下丝毫缠绵过的痕迹。
程璐望着这卧室原该有的模样,竟有些怅然若失。她撇去心头那异样的感觉,拉开紧闭的窗帘,只见天气正好,yAn光冲散了洪水留下的Y霾,生活搭乘着时光的列车,仍在徐徐前行。
洪水事件后的一个月,程璐因表现出sE,提前半年调回B市,进入核心部门。虽然职级不算特别高,但这个部门经手的要事多,是个很能锻炼人的地方。上面做出这样的安排,显然是看重她。
程璐不太看重虚名和物质,对这安排没有什么不满,便收拾收拾东西,回了B市。
临行前,村里还有村民自发地组织起来为她送行,往她那塞了不少礼品。有人送礼是因为程璐帮他们争取到了最大的津贴,有人是因为程璐常常帮她们家照看老人,还有人是因为程璐帮助他家脱贫了。总之,大家各有各的理由。
不过程璐觉得那些事情并没有超出她的本职,无功不受禄。她原本想以不便私下收礼的借口回绝,岂料大家都想得很周到,考虑到她不方便收礼,送她的尽是些不太贵重的特产。程璐不好浪费这些心意,最终都收下了,收拾打包一大部分寄回家。有些实在来不及寄的,她随手带走。
这就导致陆瀚文来接机时,差点没认出她来,因为她提的那红白编织袋实在太有乡土气息。在他印象中,那种包应该只存在于乡村Ai情类影视剧中。
那袋子一提,背包一背,整个一进城务工的民工。
程璐向来不在意外观,只在意实用价值,听着陆瀚文的吐槽,也就一笑而过。
陆瀚文见他二姐十分坦然,便卸下偶像包袱帮忙拎行李。就这样,堂姐弟二人各自拎着个大袋子,一块回程璐家。
路上,两人随便聊了些家长里短,说到堂弟家里的情况时,程璐心血来cHa0,问及大堂姐的事。陆瀚文当即大倒苦水,直言道,“懒得跟她扳杠,她这人忒轴,就是一茅坑里的石头。”
”说什么呢,“程璐用手肘碰了下陆瀚文,“好好劝劝,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地结婚呐。”
陆瀚文睨她一眼,神sE为难,“二姐,甭说我,二婶都劝过,她没听进去。”
程璐没想到,她妈出马都没把人给劝下来。要知道,陆涵钰对她母亲向来Ai戴,这要是不成,那是真不成了。她r0ur0u眉心,“我改天约她聊聊。”
陆瀚文闻言,耸耸肩,表示无奈。
程璐心知机会不大,但她和陆涵钰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总归不可能坐视不理。
陆涵钰是程璐大伯的nV儿,即陆瀚文的亲姐姐。小时候那会,她母亲嫌她闹腾,又见陆涵钰生X腼腆,想着让两人的X格中和一下,就让她们一块玩。
童年时,两人玩得不错。后来长大了,各有各的事要忙,就有些疏远。所以,现在的程璐也m0不准陆涵钰的想法。
“二姐,你劝不动她,”陆瀚文还不了解亲姐姐嘛,他摇摇头,“随她吧。”
程璐闻言,空余一声叹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傍晚时分,陆瀚文送程璐到家后,匆匆离开。其实他原本想留下蹭饭,奈何公司的事紧急,他不得不回去,就留程璐一人收拾那几个大袋子。
程璐奔波一天,单单是把特产拖进客厅堆起来这个动作,都叫她累得够呛,她不得不搁置那些东西,先回屋小眯会儿。
睡了约莫一个小时,她母亲怕她饿肚子对胃不好,过来敲她的房门,把困倦的她拉下楼吃饭。
程璐最初恹恹的,还冲母亲撒娇。母亲向来不吃她这一套,她唯有不情不愿地去餐厅老实坐定。
她母亲为她盛汤,送到她面前,不经意间瞄到她生无可恋的表情,忍不住道,“还在倒时差呢?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妈妈盛好送到你手上。”
这YyAn怪气的本事,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程璐不想刚回来就跟母亲顶嘴,老老实实地接过碗舀汤喝。她母亲是南方人,对汤很有执念,见她安静喝着,也不说她了,转而聊起别的事,“你爸今天回不来。”
“嗯?”程璐漫不经心地把姬松茸挑开,“他不是出访去了吗?有什么变故?”
“临时多待两天,后天回来。”
程璐夹起一块Jr0U咬两口,口感滑nEnG,还算不错,她又接着喝口汤,汤头热乎乎的,少见漂浮的油花,清甜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