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谷仓回波士顿的路上,马洛感觉到鼻尖被冻成了冰块。草莓小妹每呼出一口热气,前方便形成一大片白雾。
气温骤降,空气凝滞,迅速波士顿突破了冬季21.6华氏度的最低气温。
这是暴风雪在高调预告自己的降临。
“妈的,什么鬼天气,真够冷的。”谢尔曼骂骂咧咧,掏出酒壶,靠里面的金酒暖了暖身子。喝完,他将酒壶递给罗宾,后者接过来呷了一小口。
罗宾望了眼已由晴日转为白茫茫一片的天空:“难道风暴真的要来?”
马洛也在靠喝水壶里的威士忌取暖,他看着前方,城市正离他们越来越近。
踏入城市街道,暖意瞬间包裹全身。有轨电车摇着铃从道路中央穿过,在道路两侧,敞篷马车载着头戴羽毛帽的女士,马蹄嘚嘚,车轮辘辘。
“马洛,我和泰德要回警局。”快到路口到时候,罗宾说。
他点点头:“我回家处理海德医生的信件。”
三人就此分头。
马洛回到家的时候,看见马厩里多了两匹马。都是密苏里狐步马,一匹棕色公马,一匹黑白花色母马。
“马洛先生。”大概是听到了动静,查宁从屋里走了出来,“一小时前,邮差来送信,可是索菲娅小姐不在家。邮差不愿将信交给我,所以这封信需要您亲自去邮局取,我很抱歉。”
“哦,没事。”马洛还没下马,于是直接调转了方向,朝隔壁街的邮局走去。
到达邮局后,他在柜台报了自己的名字。办事员小姐很快就把他的信件找了出来。
马洛接过信封,看了眼,寄信人是伊芙琳·希勒。她改回了自己的娘家姓,不过报上尚未登出她和桑德拉离婚的消息。
他直接在柜台边上拆开了信。
伊芙琳夫人在信上说,她的好友格蕾丝·亚当斯的猫走丢了,让她很是苦恼,而她便向好友推荐了马洛。如果他愿意接受这桩案子,便可直接拜访格蕾丝夫人。
他当然得接下这个案子啦。伊芙琳夫人费了少量笔墨描述他可能获得的好处,比如上千美元的报酬,和一位孀居富婆形成友谊……但即使她没有强调这些原因,光这个名字就是一个私家侦探无法拒绝的诱惑。
格蕾丝·亚当斯,波士顿财团的亚当斯家族。
马洛向办事员小姐打听了一下格蕾丝夫人,没想到她对这位夫人的了解宛如真的认识她一样。
她年轻时嫁给西部某个拥有油井和煤矿的富豪,不过同丈夫的关系并不和睦。在丈夫死后,她立即将资产交给信托机构,回到波士顿独居,并且顺理成章改回了娘家姓。
这些财团家族的外嫁女儿们视自己的姓氏远高于丈夫的姓氏。比如标准石油家的女儿伊迪丝,她即使嫁给了哈罗德·麦考密克,成为了“芝加哥第一夫人”,时常仍使用“洛克菲勒”来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