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过眼光来看屋内装潢,古朴典雅的装造,房梁上露出来一半面积,吸收阳光照耀下的辉煌,桌上摆着一盘水果,尽是稀缺不常见的。孙笑川扫过那目瞪口呆的下人;眼神似有仰慕,更多的更是不屑,怕是被他所受的待遇惊住了。
“老哥这笔账能否放宽时日。”孙笑川讨价还价试着开口问道。
“尽管宽心。”老爷乐道:“不急着还,这借款,朝廷也在外借,每年国库,少一半子。”
“什么?”孙笑川听得这番话来,惊讶极了。
“各国列强,既占有租地又收起保费,贩烟土,走私货,我朝国库空矣。这年头,当官,要命。”
“那你借我银子,没安好心。”孙笑川吊下脸来,露上张死脸对着县令,那县令真不是个东西。
“你是怎么想的?”老爷到此时才注意到这胖子会变花样不同的脸,也就换个话题吧。
“借得银两,买下县令位子,行仁政,广施爱国之策,立志愿,昭告天下,本县皆由为朝廷报效者,广收良才贤士辅佐朝廷。”
“乐。”老爷被逗的仰天长啸。
“这样下去……”
“得了,得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何高论!”孙笑川被笑的两颊发红,恼羞成怒得背过身去,不去看这县令土皇帝。
“广施仁政。”老爷止住眼泪,开口说:“违背朝纲。”
“爱国之策。”老爷摇头叹息:“平民何来爱国之策?爱国之策皆出自朝堂。”
“那朝廷可有再造之理?”
“愿闻其详。”孙笑川收起死脸,看向县令。
“赚银子。”老爷高深莫测的露笑。
孙笑川倒吸一口凉气,两眼放光看向县令。那面容里藏着掖着,摸不着,够不到。似一张人皮被戴了去,装作人样,好日子可不让他盼来了。
自县令府上一别,已过晌午,封一纸信书,算委任状,此趟出游,倒欠上朝廷银两,总计三十两纹银:那人教他吃肉,还款。
孙笑川从里屋收拾,关了店铺贴上告示,去温县看看,再做决定——远看,一胖一瘦两弥勒,近瞧,不过一主一仆,倒显得合乎常理。
胖人压着细马,瘦人牵着胖人。外人眼里无外乎如此,然而胖人浑身有劲,把那匹细马显些夹死,路人瞧见热闹可不聚一块看,瞅着的,不免冷笑,痛骂,对胖人指点指点。孙笑川只好下马,叫瘦人上去,牵着缰绳,在太阳暴晒下,累的眼花耳鸣,支持不住了。
“有病,有病。”孙笑川坐在一旁石块上,一手接过水壶,猛灌一口。
这事,总得有个解决办法,一主一仆总不能换着骑马,成何体统。孙笑川向店家看,决计当晚暂住此处,站起身,向客栈去。
店小二朝后一看,又是一对娈童,无非如此,小二对着此店小二微微一笑,轻轻松松的取下身上挂的累赘,腰间也盘着一张抹布,裤兜不知装着什么,内衬是一鼓起包来的小小的硬物,从那包里取出一两纹银,换来热情温暖。
那鼓起包来的正是银两,小二微微一瞅打量起来,见人遮住,这才吆喝着上菜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