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三个人一起朝着某条岔路走,会怎么样?”席尔斯突然开口问道。
“我们也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怎么会知道呢?”张齐山接过话,“但是,如果你可以放下敌意,我觉得我和齐尔文斯是可以陪你走上一遭的。”
齐尔文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都来我这里。”席尔斯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向着两人招招手,“抱歉,我在新手副本里遭遇的事让我不得不这样戒备,尤其是关于一些我从没想过的事情,比如我刚才的问题。”
“怎么?有什么东西会引导你的想法?”张齐山慢慢的向着席尔斯走来,“那确实值得警惕。”
齐尔文斯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向着席尔斯前进。
鞋底与柏油马路相碰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张齐山与齐尔文斯逐渐隐没在灯光照不见的黑暗中,只有朦胧的身形标志着两人的位置。
随着两人离开灯光笼罩的范围,他们的身形愈发模糊,像是黑暗中的两头鬣狗,步履蹒跚地向席尔斯走来。
怎么,这还是小小梦魇风格的?不被灯光照就会变异是吧。席尔斯压低身姿,随时准备给这莫名形态的生物两下狠的。
就当最后一点身形也从灯光下消失时,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灰暗,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瘴气。
从视野的中心点,席尔斯的感知开始收缩,被人强行塞进高压水管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在无法视物的黑暗中颠倒翻滚,席尔斯不由得闭上眼睛。
终于,在不知道多久的翻江倒海之后,席尔斯在平静之中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散落的白色纸张以及打碎的陶瓷碎片,温凉的地板传递给席尔斯现代世界的气息。
“终于回来了。”席尔斯从躺下的姿势变更为半坐着,看着周围的狼藉,长出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这又是哪里?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奇怪的念头,伴随这念头的是张齐山疑惑的声音。
怎么会……席尔斯心头一凉,直接站了起来。
#我建议,立刻收拾好这里,有人来了。
齐尔文斯沙哑的声音也回响在脑海之中。
多想无益,席尔斯立刻从地上拾起了研究报告,在俯身的过程中,他瞥了一眼左臂。
肌肉组织完好无损,席尔斯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上面的汗毛随着手指发力而支起。
($为张齐山,¥为席尔斯,#为齐尔文斯)
¥看来轮回游戏里的伤势不会影响现实世界。
$不对吧,据我所知,虽然伤势会减弱,但是还会有影响的。
#是那些灰尘帮你修复了损伤吗,刚才在三岔路口时我看见你的左臂上还有点结痂的伤口。
¥死点链球菌还保留了原始菌种的医疗潜力吗……
#那些东西原来是细菌吗?
$所以说我们两个都以为这是席尔斯出场自带的风沙特效啊哈哈哈。
#我的想法你们也能直接看见吗?
齐尔文斯嘟囔了一句,不再有任何想法传递给席尔斯和张齐山。
$我倒不是怕你们知道我的想法,但是这既然是你的身体,就由你处理好了。
张齐山也销声匿迹。
这是都在躲什么呢?席尔斯皱了皱眉。
“席尔斯!你,你没事了?”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先前的同事带着研究主管和一众急救人员冲了进来。
“没事啊。”席尔斯挤出一个微笑,“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主管的眼神聚焦在地上四散的咖啡杯碎片上。
“这是怎么回事?”
“席尔斯刚才……”
“啊,我最近休息的不太好,一直咳嗽,医疗部门的医生说我可能是上火得了咽喉炎,刚才咳嗽时一不小心没拿住这杯子。”席尔斯抢在同事前一步向主管解释道。
“嗯,哪个医生?”
$楠思玉。
“楠思玉,楠医生。”席尔斯听从张齐山的意见,说出了一个他从没听说过的名字。
“嗯,楠医生的医术还是值得信任的。”主管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虽然这不是因为项目的原因导致的病症,你还是要休假两天,尽快把身体养好,细菌类项目可要不了一个免疫力降低的研究员。”
“当然,主管,马上我就去医疗部领药,顺便去后勤部开个假条。”
研究主管点点头,带着急救人员离开了实验室,只留下紧盯着席尔斯的同事。
“你之前可没咳嗽过。”
“拜托,我一点事也没有。”席尔斯摊了摊手。
“你去过医疗部吗?”同事还是一脸怀疑地看着席尔斯,“我怎么不知道。”
“嗯……这个……”
$我喜欢楠思玉。
¥不是哥们?
$就这么说。
“你别告诉别人嗷。”席尔斯头皮发麻,但还是坚持着将头靠近同事耳边,“我喜欢楠医生。”
同事的眼睛立刻睁得大大的。
¥好好好,张齐山,我甚至都不认识有这么个人,你不是我的过去吗,你从哪知道的?
$刚才的研究报告,医疗潜力证明人写的就是楠思玉的名字。
$而我,刚好在十分钟前和她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