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不置可否,即使安慰几句,也改变不了傅海棠的想法。
都说宋未雨倔,其实真倔的是傅海棠。
对面邵国任和李念缩在一起,不敢说话,低着头拼命往嘴里炫果盘。
傅海棠沉默了一会儿,空洞无神的眼睛被烟草熏红了,他伸手按眉心,闭上眼缓。
酒吧燥热的音乐从始至终都未停。
他想起在游轮上给她唱的那首歌,那首歌结尾最后一句话是:原来一辈子它真的很遥远,抵达一辈子的时候,你不在身边。
于是,他在人心浮躁的酒吧里,做了个早就应该做下的决定。
一切处理完,韩观山落网,他就放手。
这次是真的放手,不会再为了她布下天罗地网,只为了困住这只一心想飞的雀。
尘埃落定后,你想飞哪儿,都随你。
傅海棠泛红的眼眸恢复往日的深不见底,侧过脸问李赫,“对了,她好像左耳的听力有点问题,我感觉她现在左边几乎听不见声音。”
“有办法治疗么?”
李赫瞪眼惊讶,还未反应过来。
倒是吃西瓜的邵国任先叫起来,“我的妈,我嫂子也太惨了!被砍了手指,被蛇咬,现在还听不见了?”
李念傻了,一巴掌拍在邵国任后脑勺:“你他妈说谁?你说什么!什么蛇!她最怕蛇!”
“我说你那个绝交的闺蜜,就是你不准我跟她说话那个。”
邵国任揉了揉后脑勺,这儿好像被打出茧子了,已经不疼了。
傅海棠也回想起那天在飞机上,宋未雨坐在自己腿上撒娇闹腾,气呼呼地不准他跟李念说话。
女孩子之间的绝交就是很可爱,似乎不跟对方说话就能打败一切。
不管何时,他想起她,心里就是一股痒痒的暖意。
只是以后,他会克制,不光是为了她。
也算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在这场手术后,不再一次一次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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