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心里有短暂的一阵松快,似卸下了几十年的重担。
可紧跟着,是一只无形的手攥着他心脏,他仰头倚在沙发上,艰难喘息。
李念正哇哇大叫,嚎得比台上音响都大声,“宋未雨呢,她今晚怎么没来!”
“她失忆了。”
傅海棠淡淡说完这句,紧接着续上第二根烟。
李赫还没从她聋了一只耳朵这事中走出来,立马被失忆两个字击垮,“傅海棠,你认真的?”
“嗯,韩观山做的。”
众人沉默。
李赫手狠狠握着水晶杯,没忍住,抬手摔了杯子。
随即,他看见傅海棠落在阴暗灯光中的神情,李赫第一次在傅海棠脸上看到了心如死灰的空洞。
好像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好像话里的她是无关紧要的人。
这不对,李赫手搭上他肩膀,“情绪还好么?你刚做完手术,还在恢复,千万不能受刺激。”
可宋未雨失忆这刺激,对他来说实在有点大。
傅海棠却云淡风轻地一笑,没有任何波动,“失忆不算什么,只要她在我能看见的地方,我心里就有底。”
男人的承受力很奇怪,有时会被一件小事摧毁,有时又有顶天的本事。
李赫想,这可能就是爱情的力量?它教人脆弱,也教人无畏,能将你从地狱拯救,同时也能推你永世不能翻身。
所以,无爱者自由。
李赫说:“要不然,把她接回家,让她多接触之前的生活环境,给她看看之前的录像视频之类的,或许能让她记起什么。”
傅海棠眼神暗沉,“再说吧。”
-
到了韩观山说要离境的日子。
自前天从傅海棠车上下来,她就再没给他发过消息。
当然不会再发,他都说了自己有夫人。
有趣的是,她倒是自己没忍住,中间看了好几次手机,可安安静静一条消息也没有。
宋未雨不在乎地瘪瘪嘴,又把手机塞回床垫里,因为她属实对阴晴不定的男人没兴趣。
那天,傅海棠凶她那句话,还一直牢记于心。被凶这一次,她对傅海棠的印象更差了。
可又总忍不住想起他。
不过这两天,韩观山突然就忙起来,一整天都待在外面,晚上回来会藏起疲惫,挽起袖子给她做饭。
听周清野说,有人故意闹事,在搞他们消防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