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没穿灰色衬衣。
穿了一条暗蓝色西裤和简单的白衬衣,少了几分威严感,多了些俊逸温柔。
宋未雨没看见他的变化,只听见了他说碎掉的簪子是二手货。
耳朵好像听不见别的,只回荡着这句话。
眼圈也红了,努力把不值钱的泪咽回去。
吴启年瞅了眼紧闭的卧室门,冲傅海棠的背影高喊:“这簪子你真不要啦?男人说话,一言九鼎,您可别后悔。”
傅海棠连头都没回,摆了摆手:“不要了,也不是什么珍贵的玩意儿。”
他走得干脆利落。
吴启年冲卧室喊了声,“出来吧。”
宋未雨抹去了眼角的水痕,气定神闲地出来,好像没听到那些话。
吴启年故意在她眼前,把玩着手里的簪子。
她看也没看,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能不能验出来,那张纸是什么时候被过了水?”
“能啊,简单啊。”吴启年打量着她的表情,愈发觉得这张文件大有来头。
从抽屉把纸拿了出来,用手捻了捻,闭上眼在耳边扇了扇,“声音干硬,能听见纤维破碎,有年头了…”
“不是最近沾了水?”宋未雨皱眉反问。
“最近?”吴启年眯着眼笑,越来越有意思了“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最近沾了水?”
因为她以为,这是陈放故意弄坏的。
难道不是?
“真不是最近?你再好好看看!”
吴启年啧一声,“我这都是看国宝的身份,你一张破纸我能看错?这水渍起码10年了。”
宋未雨突然松了口气。
不是陈放就好。
其实来的路上她也想过,不管内容是什么,就算是陈放故意弄坏了,她应该也不舍得责备他吧?
关于陈放的一切,她永远偏向得厉害。
“那我走了,这个文件你尽量快一点修复。还有,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她转身往外走,从头到尾没看那簪子一眼。
吴启年看向她清瘦的背影。
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能让傅海棠说出这样的话。
“美人儿,就这么走了?”
宋未雨一停,回身挑眉,笑得明艳动人:“不然呢?”
“别装了,我都看见你手心掐的指甲印儿了。再使点劲,得掐破了。”
吴启年笑了笑,晃晃手里的簪子:“看在你当年暗恋我的份上,便宜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