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海棠难得抽了回烟。
他站在窗棂前,望着窗外屋檐嘀嗒嘀嗒落下的水珠,一根接一根,被尼古丁麻痹。
夜渐渐深,管家问他:给您把医生叫来,处理一下手背上的伤吧。
他说,不用了。
扔了最后一根烟蒂,转身离开了这个桂花味的房间,上了车。
——
病房,窗上水雾还没有尽数蒸发,在玻璃上形成一条蜿蜒的曲线,好像她回忆的路径。
哭得有些恍惚,回忆也断断续续。她不想回忆了,太累,太疼。
按铃喊来了护士:“麻烦,安神药给我拿两颗。”
“对了,安神药可以止疼么?”
小护士看着她脆弱惨烈的样子,目光移到她脚上缝合的伤口:“您是伤口疼了么?”
“不是……算了,给我安神药吧。”
小护士出了门,去办公室找李赫开处方。
李赫边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打着处方单子,边嘟囔:“这药哪能天天吃…”
小护士拿着李赫给开的两颗药,送给了她。
吃了药,宋未雨望向窗外。本以为能像上次一样,迅速睡过去,却没想到神志迷迷糊糊,彻底不受控制了。
透过那扇半湿半干的窗,她脑中从学校转到傅宅,从裙子晃到婚纱。
在危机四伏和阴雨连绵中,有一个身影越走越近。
冷漠少言,坚毅冷峻。
宋未雨本在病床上翻来覆去,这个身影一出现,立马就安静了。
思绪因为这个身影运转开来。
开始那两年,她并没把他放在心上,一个来路不明的保镖,一个生在军区的兵痞子,一个从海外回来的雇佣兵。
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她甚至是怕他的。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这个男人坚定地一直站在一个位置。
不管她如何打骂,如何反感,如何逼迫,他就站在自己的身边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