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语也识趣,把嫁妆单子拿过去让手底下的人照实登记,在元昌,嫁妆是女方明确的财产,怎么支配在于女方,男方不得盗用,否则能罚刑途。
嫁妆也能继承,由母亲传给女儿,聂明珠的嫁妆里就有聂明人当年嫁到聂家的嫁妆,有新添置的,还有一部分来自太上皇后的赏赐。
凌不语一走,聂明珠彻底放松,毫无形象地摊在椅子上:“哎呦,累死我了。”
“你方才还说痛快呢,借着齐王的势赚了不少银子,这怎么又累了?”
“别提了,嫁给他还得学习宫规礼仪,太上皇后派来的女官快把我折腾死了,据说这还是太上皇后交代不准过于苛刻的结果呢,我的脖子,我的腰,我的腿,都快不是我的了。”
送嫁妆单子哪里需要她跑,也不符合规定,她就是借机过来找魏妩说说话。
这满盛京城的闺阁小姐,没几个和她投缘,少数的几个还因为她要嫁王爷突然变脸,想必是以前大家的处境差不多,有几分抱团取暖的意思,这一下子她算是飞黄腾达。
另外几位小姐妹心里不平衡,话里话外透着疏离。
聂明珠本来就不是一般高门千金的性子,和她们虚以委蛇了几回觉得没意思,对方表面说着漂亮话,字字带刺,她听得也不舒服,索性她们再来,就直接门闭不见。
正好要受宫里的教导,用这个理由搪塞过去。
“小五。”聂明珠现在和魏妩亲近得很,直接叫起她的昵称:“你说这些人为何如此,分明以往看似有交情,如今一番变化,关系就变了。”
关于聂明珠与几位好友不尴不尬的事情魏妩倒是听姐姐们有提到。
聂明珠的地位水涨船高,无论齐王地位如何,毕竟是王爷,皇帝的亲弟弟,聂明珠的齐王妃必定会坐得稳稳的,她这一高嫁,以前差不多境遇的小姐妹都心绪复杂。
“但凡失去的或许本就不该得,”魏妩语气笃定地说道:“她们不为你高嫁而真心恭贺,这样的朋友要来何用,真正的朋友岂会因为你得志而心里不舒坦?”
聂明珠本来还有几分气郁,这时豁然开朗,也是,既不是真心的,丢了便丢了!
“对了,最近有些事情传得没影子,说那《景泰传》其实是凌不语写的?”
果然,一场刺杀,藏不住了……
见魏妩点头,聂明珠拍着胸口道:“我父亲倒是高兴了,回到府上对他大加赞赏,但这样一来,凌不语可是得罪了不少人,你们是不知道这些权贵的手段啊,脏得很!”
魏妩的心一阵乱跳,此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难不成要怪凌不语的胆子太大,手段太多?
陛下用他是用得顺手了,但危险接下来肯定会接踵而至。
聂明珠也有些不好意思,论起来,他爹聂正才是这件事情的元凶,要不是他在宫宴上举荐景泰,哪有后来的这些事,她也只是没想到,“我是挤破头也没有想到凌公子做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