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希锦要让阿畴明白,自己这样活色生香的妙人,要远比那孔明锁更动人。
她也这么干了。
跌宕动荡好一番后,终于雨停风住。
希锦双眸含水,红晕娇艳,就那么软绵绵地靠在阿畴肩头。
素来神情冷清的郎君,如今微垂着眼,修长睫毛耷拉着,倒是有几分松散的慵懒和靥足。
希锦轻抬起手,顺着男人结实的腰线过去,有一搭没一搭地画圈圈。
这男人生得好,肌肤光洁紧实,在这一番后,更是呈现出水亮的光泽。
希锦小心地抬眼看他,他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她便凑过来轻咬他颈子。
他那颈子线条爽利好看,肌肤却是玉白的,这看上去很可口。
谁知道就在她的牙齿即将切上那肌肤时,她陡然间被他一揽。
她还没反应过来,视觉上已经突然变低,她被阿畴握住腰肢,被迫靠在阿畴矫健有力的身子上。
咬是咬不成了。
希锦:“干嘛……”
阿畴便略侧首,于是清冷沙哑的声音便落在希锦耳中:“说吧。”
希锦:“嗯?”
阿畴缓慢地睁开眼,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他是最知道希锦性子的,无利不起早,今日这般妖妖娆娆的,缠他跟什么似的,这必是有事了。
希锦:“你我夫妻,夫妻一体,难道我缠着我的夫婿,竟非要有什么事了吗?”
阿畴:“哦,你不是为你的小太监求情的?”
希锦:“我的小太监?”
阿畴:“不是吗?”
希锦轻哼一声:“你说的叫什么话,什么叫我的小太监,你既这么爱恼,那就恼吧,随你。”
说完,她就推他:“你不是还要去御书房,去啊去啊,忙你的去,不要在这里碍我眼。”
阿畴被她推着,并不吭声,也不起身,就那么抿着唇看着她。
经历了这么一场,本该是靥足的,但是此时他那黑沉沉的眼底却越发晦暗。
这让希锦想起往日。
他就像是一只隐藏在暗处的野狼,并不曾宣之于口,却一直觊觎着。
那幽深的眸底藏着的,是求而不得的、阴暗的渴望。
两个人在这么长久的对视后,希锦抿了抿唇,有些想说什么。
谁知道这时候,阿畴却陡然放开她,之后淡漠起身,命侍女备水。
希锦靠在榻上,看着他穿戴整齐,也就认命地爬起来,因不出门,懒得太过劳神,只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外袍,还是阿畴的。
阿畴本来已经准备妥当,要出去了。
不过他却停下来,墨黑的眸子就那么看着她。
希锦疑惑挑眉,顺着他的视线看看自己身上,那是一件联珠纹锦夹袍,刺绣夹缠了金丝线,配色用了尊贵的紫色,那不是寻常人随便穿的。
希锦便觉得,他肯定是觉得自己僭越了,这种衣袍不是能随便穿的。
按说她既然意识到了,就该脱下来,不过……管他呢!
她便越发拢紧了那锦袍,咬着唇,有些挑衅地看着他。
阿畴的视线却是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粉粉白白的身子,娇艳烂漫,柔弱无骨,此时却被包裹在自己穿过的衣袍中。
这时候会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她就在他怀里,注定在他怀里。
他轻抿了下唇,压下这种奇异的感觉,却只是轻淡地问:“真没事?”
希锦:“好像有个事,刚才想说,忘记告诉你了。”
她很是轻描淡写。
阿畴:“嗯?”
希锦:“那个小太监,我已经打发出去了,以后你不会看到他了。”
阿畴显然是意外。
他眉梢微动,看着她:“你竟舍得?”
希锦轻笑:“有什么不舍得的,就是一个小太监而已。”
阿畴原本疏冷的神情便缓和下来。
希锦笑着道:“你不是要出门吗,臣妾恭送陛下。”
阿畴静默地站在那里,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