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锦听阿畴这么问,解释道:“反正血脉畅通,所有的疲乏全都烟消云散了。”
阿畴:“听着倒是好。”
希锦:“比之前的医官强多了。”
阿畴神情平淡:“刚才那小太监伺候的?”
希锦:“是,他手艺好。”
阿畴挑眉:“比医官好?”
希锦:“嗯,你试试就知道了。”
阿畴:“这小太监,专门送到御药司学过?”
希锦:“那倒是没有,他自学成才的。”
阿畴走到一旁多宝架前,看着上面摆着的几个小把件,仿佛很不经意地道:“以前怎么没见过?”
希锦:“我和你提过啊,叫四喜,是我那天过去天章阁看到,就要过来放在我身边了,倒是伶俐,做事规矩本分。”
她确实是喜欢四喜的,长得好看,赏心悦目,关键是他伺候自己的那尽心尽力,总觉得比别的宫娥太监更上心。
阿畴听此,微勾了下唇,冷笑一声:“不过是区区一个小黄院子罢了,也值得你这么上心,太医院的御医多的是,哪个不比他好?”
希锦听这话,歪头打量阿畴,过了一会儿才道:“怎么听着你酸溜溜的?”
人家就是一太监,就是一太监啊……
阿畴声音很淡:“倒不至于酸,只是提醒你,好歹是皇后,和一个小太监搅和在一起像什么一样?”
希锦疑惑了,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搅和?怎么搅和了?那就是一小太监,那孩子才多大……”
这小少年也不过十五六岁吧,这么小,还是个太监!
她无法理解:“你堂堂一天子,竟然在意这个,你脑子怎么想的?”
阿畴便面色泛冷:“你让他摸你的脚,他配吗?”
想到刚才那小太监跪在希锦面前的样子,捧着希锦玉足的样子,他神情便沉了下来。
太监虽然是太监,但到底曾经是男人。
他微出了口气,压抑下自己心中的不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反正我不喜欢,以后不要让他碰你一片衣角。”
希锦:“……”
她深吸口气,看着他道:“为什么?”
阿畴一字字地道:“不喜欢。”
希锦:“那照你这么说,把所有的太监都打发走,只留一些宫娥好了。”
不过她很快又道:“不过这宫里头的小宫娥一个个都长得娇俏可人,谁知道你怎么想的,若是她们贴身伺候你,那我也难受,那就干脆把宫娥都打发走,只留一些老嬷嬷老太监吧,这样我们心里都舒坦了,如何?”
她是很有些道理的样子。
不过这并不奇怪,反正宁希锦是永远有道理的。
对此,阿畴并不想辩驳。
他看了她很长的一眼,淡淡地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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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锦以为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阿畴的醋劲特别大,连着几日,竟冷漠以对,每日总要很晚回来,回来后,虽然依然是和她同榻而眠,但就是不碰她。
希锦完全无法理解,但一时半刻,让她主动求和,她又有点拉不下这个脸。
那一日,她终于忍不住和莫太妃聊起来,试探着问起,宫中的妃嫔是不是要和那些小太监避嫌。
莫太妃都听愣了:“太监,他们不是已经是太监了吗?”
希锦心中叫苦,心想是啊,都是太监了还要怎么样?
太监都已经不是男人了,他们是自称奴婢的,奴婢嘛,不是男人。
可偏偏他们这位陛下,竟然吃醋起小太监了。
莫太妃见此,便问起来详细,希锦便把那小太监四喜的事说了。
谁知道莫太妃听了,却是笑着摇头:“这个事嘛……”
希锦看她意味深长的样子,不懂:“所以他吃的哪门子醋?”
莫太妃:“你身边那四喜,我倒是见过,确实过于俊俏了,我见了也觉得喜欢。”
希锦一时便沉默了。
因为太好看,所以阿畴为这个泛酸,不高兴了?其实其他寻常太监他并不会在意?
她回忆了下自己初见四喜时的种种,平心而论,确实因为他生得好看,便忍不住放身边。
纵然确实没什么想法,但阿畴心思敏锐,或许还是感觉到了什么。
莫太妃笑得无奈,她摇着头道:“到底是年轻夫妻,陛下把你看得紧,他自己忙着政务,不能总陪你,生怕你有什么别的心思呢!”
希锦陪着莫太妃说了一会儿话,一时告辞了,回到自己寝殿,便把那四喜叫来了。
四喜是个聪明人,显然感觉到了什么,进了寝殿后便跪在希锦面前。
希锦道:“四喜,我知道你喜欢读书,也是聪明孩子,把你放在我身边,到底是委屈你了。”
四喜跪在那里,两手放在地上,低垂着头:“奴婢能在娘娘身边伺候,这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从来不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