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月实在是太累了,没太注意到这些身体的细节,只是看向陈墨礼和?岳沉说:“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江泠月头很晕,景逸直接带她去了医院。
医生说她精神压力?过大,过度劳累又没吃什么东西?,这才身体虚弱,贫血头晕。
江泠月想说自?己没事,但一起身又差点没站稳。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躺在vip病房打点滴。
她的身心太过疲累,刚躺下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她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再次睁眼是午夜,病房里夜灯昏黄,有人坐在病床边。
环境的昏暗让她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以为身边人是孟舒淮,好在她意识清醒得够快,这才没有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景逸。”
她声音很轻,像一阵微风。
景逸匆匆回神,凑近扶她起身。
他开了灯,唤来等在外?头的阿姨,在床边支开桌子替她摆好了营养餐。
景逸将一碗热粥端到她面前,说:“这是我家里阿姨做的,你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江泠月无?声接过,景逸又叮嘱道:“医生说你得多吃点肉,我让阿姨做了芦笋虾仁,芥兰牛肉,蒸排骨和?西?芹百合,还?有燕窝羹和?阿胶糕,你多吃点。”
“你最近排练这么辛苦,得要好好补补才行,你今天?这样,真的很让人担心。”
江泠月的脸色实在是太过苍白,景逸都担心她端不住碗。
但她只是小声说了句谢谢,这便慢条斯理吃起饭来。
看她吃得认真,景逸也?没多说话打扰。
这份沉默太过默契,两个人各怀心思。
安静中,似乎两人都已察觉,这份关心好像超越了朋友的界限,完全?没有将远在南半球的那个人放在眼里。
可江泠月又想,他又何曾将她放在眼里?
他明明有选择,分手或是解释都可以,但他偏偏选择了冷暴力?,让她独自?承受煎熬,独自?痛苦。
也?许真的像孟舒澜说的那样,他根本就没有爱过,所?以丝毫不在意她的想法,冷漠或是热情,全?凭他的心意。
那她又何必为他封闭自?己?连与朋友相处都小心翼翼?
之后几天?的排练景逸都陪伴在旁,他一是放心不下江泠月的身体,二是因为私心。
他知道这样不对,他不该存有觊觎的心思,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更无?法忽视江泠月此时的无?助和?脆弱。
他知道她和?二哥的感情出了问题,更清楚他们之间不可能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说他卑劣也?好,无?耻也?罢,他并不认为以朋友的名义关心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问题。
江泠月经过陈墨礼那天?的指导,对角色的把握度进?一步提升,与岳沉师兄的感情戏也?渐入佳境,排练非常顺利。
她说不清这样的转变究竟是因为自?己的专业技能在起作用,还?是因为那些话。
她很悲伤地发现,自?己对孟舒淮的爱正?在这样持续的冷暴力?中降温。
她的爱在抽离,一丝一缕,几不可察,也?许是短暂的自?我麻痹,但她无?法否认,那些话的确对她产生了影响。
这几天?排练总是到很晚,景逸一直陪着她,她生病那晚脑筋有些不清楚,情绪压过了理智,让她觉得和?景逸正?常来往并没有什么。
但仔细一想,她和?孟舒淮还?没有分手,无?论他是否在与其他女人接触,她此刻都不应该和?景逸来往过密。
一起走出剧院时,景逸说约好了餐厅,顺便给她物色了几个营养师,让她正?好看看简历,挑一个合心意的照管她的饮食。
江泠月正?欲开口拒绝,一抬眼却?与孟舒澜四目相对。
她穿一身黑色风衣站在剧院门口的路灯下,腕上勾着一只黑色亮面鳄鱼皮手提包,长卷发随风轻轻拂动,说不出的酷飒与风情。
两人脚步同时一顿,景逸对上孟舒澜的目光时,莫名有几分心虚。
“澜姐。”他招呼道。
江泠月抿着唇,并没有想要与孟舒澜打招呼的意思。
孟舒澜踩着高?跟鞋缓慢上前,并未多问景逸为何与江泠月在一起,只说有话要跟江泠月说,让景逸先走。
孟舒澜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颇受人尊重,通常她说什么别人都会给个面子照办,但今晚的景逸却?是直直看着江泠月问:“要我等你么?”
江泠月摇摇头:“你先回去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景逸有些放心不下,但看了看孟舒澜的脸色,还?是选择了离开。
等景逸上了车,孟舒澜朝她使眼色:“走吧。”
江泠月闻声未动,站在原地说:“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孟舒澜上下打量着江泠月,轻笑一声道:“几天?不见?,脾气见?长啊。”
江泠月抓紧了自?己的外?套,一动不动站着,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