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人的匪寇浩浩荡荡,人手一个火把,腰间挎着明晃晃的刀。
许久未曾下山打秋风的他们,脸上的流露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老大的说了,今日下山是去屠村。
屠村能捞到多大的好处,当过匪寇的兄弟都知道。
钱财女人都不缺,比过年还讨人喜欢。
他们还在遐想今日的狂欢之时,队伍忽然停住了步伐。
前方桥头,一个少年挡住了去往河头村的必经之路。
他一人一剑,立于桥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一匹低头吃草的马儿。
高座马背的鸡爷轻夹马腹,上前几步,问道:
“何家少年郎,立于桥头作甚。”
顾浔微微抬头,看着似曾相识的鸡爷,好似在哪里见过。
他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杀人。”
身为大宗师高手的鸡爷嘴角轻笑,知道此少年郎是在故意等自己。
“这么说,我弟弟是你杀的咯。”
顾浔语气平淡道:
“我想大概应该是了。”
鸡爷同样神色平静,盯着顾浔。
“我知道 你小子身手不错。”
“可一个人的力量总归有穷尽的。”
鸡爷眼里,顾浔敢拦他的路,便已经是一个死人。
“杀了他。”
鸡爷平淡的一声令下,身后几个匪寇便毫不犹豫的向着顾浔冲去。
顾浔冰冷的眸子之中,绽放一抹寒光,长剑挥动,抖出几朵剑花。
扑通扑通。
首当其冲的两人直接摔倒了河中,鲜红的血水染红了石桥,染红了河水。
先天剑胚虽无剑锋,可自带一道先天剑气,其锋利程度不亚于的剑锋。
尤其是对付这种没有境界的小喽啰。
随后,又是几道刀剑碰撞的声音,其余几人也应声倒下。
对此,鸡爷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之色,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平淡道:
“谁杀了他,今夜女人随他挑,得来的钱财也全部归其所有。”
原本还惊叹顾浔剑法恐怖的匪寇闻言,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朝着顾浔猛冲而去。
金钱、女人充斥了他们的神经,以至于忘记了生死。
何况有鸡爷亲自出马打秋风,就没有哪一次不是满载而归的。
在他们眼里,顾浔只不过是比寻常人高出那么一点点的江湖侠客罢了。
静谧的月色下,少年持剑,立于桥头,手中长剑每一次挥舞,都在收割着一条鲜活的生命。
他像来自地狱的阎王,沐浴着鲜血,挥舞着长剑,无情的收割生命。
这一次,少年身后没有任何一人,他能靠的只有自己。
此刻的他成了真正的孤胆侠客。
少年像是一堵城墙,没有一个匪寇能登上桥头。
长枪刺来,顾浔微微侧过头,单手握住长枪,用力一拉,长剑顺势斩出,一个脑袋高高飞起,又滚落在地。
一个盾兵横撞而来,想要限制顾浔出剑,让后面的长枪给顾浔致命一击。
可他低估了顾浔手中那柄重达百斤的先天剑胚。
一剑下去,盾、人皆碎。
这些匪寇虽然行头邋遢,可配合起来,颇有几分军队的韵味,十分默契。
看似杂乱无章的冲杀,实则有几分简易军阵的模样。
长枪,短刀,盾牌,相间配合,攻杀得当,极大的限制了顾浔出剑。
这不是一群简单的匪寇,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
不多时,已经有十多人被顾浔斩杀。
鸡爷不禁皱起了眉头,大手一挥,身后的弓箭手立刻明白了鸡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