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就是被他们活活用马拖死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
说实话,整个河头村不恨鸡冠山匪寇的人几乎没有,几乎每家每户,都遭受过鸡冠山匪寇的压迫。
不止河头村,可以说整个鸡冠山周边大大小小数十个村落,都与鸡冠山匪寇有着深仇大恨。
只不过没有一人敢站出来,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和隐忍。
一人老鼠,三人成虎。
一旦有了牵头之人,忍无可忍的百姓便会揭竿而起。
朱四眼眶微微通红,他的一生都在遇贵人。
年轻时遇见了妻子王氏,后来又遇到了老掌柜,再后来遇到了公子。
如今全村人都成了他的贵人。
“可是......”
朱四的可是还没有说完,老村长便打断了他的话。
“有什么好可是的?”
“以前咱河头村与周边村落械斗,那次不是真刀真枪,那次没有人流血。”
“怎么,他们鸡冠山那群小狗日的就不是人?”
“对,村长说的对,老子前年与东山村械斗,脑袋被开瓢,还不是没死,不过一条疤而已。”
手拿杀猪刀的猴子爹走了出来,咧嘴一笑,满身煞气。
“对,咱们河头村械斗可从来不怕过谁,怕他鸡冠山的杂种怕甚。”
“老子要是死了,就请大家帮我照看着点妻儿老小。”
“对,谁死了,他的家的妻儿老小,全村来照顾,食言者天打雷劈。”
“走,干他娘的。”
头脑灵活的人提议道:
“趁时间还早,咱们去村口设伏,打他个措手不及。”
全村青壮浩浩荡荡的赶到了村口,挖坑的挖坑,下扣的下口,将上山打猎捕捉野猪,猎杀熊瞎子的手段全部使了出来。
全村的猎户的弓箭也全部搬了出来,能用的东西,都没有吝啬。
起初来的只是老村长带头的全村青壮,后面就连头发花白的老者都赶了来。
全村上下俨然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顾浔牵着马,借着月光慢步在路上。
不是来时的方向,背道而驰,是去往鸡冠山的路
他来到一座桥头,缓缓停住了步伐。
先前他已经与一位路人打听过,这座名叫望月桥的古老石桥,是鸡冠山去往河头村的必经之路。
月如弯弓星如火,清辉残照桥头客。
桥下清澈的河水倒映着残月,倒映着繁星,也倒映着顾浔的身影。
他回过头,看向身后静谧的大山,已经见不到的河头村。
河头村藏在了山的那边,藏在了他的身后。
清冷的月辉洒在他身上,一切都显得那般朦胧。
远山是,石桥是,人也是。
少年郎并不是孑然一人,陪着他的还有那柄未成型的黑白先天剑胚。
他既然选择了出手,便已经想好了后果。
他回过目光,看向前方路的尽头。
已经能看见无数火把的亮光,一闪一闪,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
他走到桥头,踩着最后一块青石板,取下身上用布条包裹先天剑胚。
缓缓解开包裹剑胚的布条,露出里面黑白参半的剑胚。
少年斜提长剑立于桥头,借着月色朦胧,写意风流。
此刻的他少了一步三算的迟暮之气,肆意的挥洒着少年傲气蓬勃。
少年既然选择了出剑,身后便是安平一片。